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衍荀思礼的女频言情小说《岁寒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大黄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已昏,我只希望他尽快走,我手很疼,也不想再应付他,特意放了水。却不想他却要我和他继续下,我看着殿中摇曳的烛火,心烦意乱,再不能安静下棋。他看出了我的敷衍,暴怒,那盒棋子就那么朝我丢过来,我没躲。只想等他发作完就赶快走,反正自我嫁入东宫三个月以来,每天都这么一遭,无所谓的......装棋子的瓷盘砸在脑袋上,头破血流,一时间,疼得撕心裂肺。血液从头顶流下来,模糊了视线。他单手挑起我的下巴:「荀思礼,你是以为孤瞧不出你的敷衍吗?」「为何和老九就下得,秉烛长谈也做得,到孤这里就不行了!」他说到宁王殿下,我抓紧了衣角。宁王殿下,和他是不同的。他懂百姓疾苦,为人谦逊,他与我而言,亦师亦友,我私心里是将他视作知己的。「你出事时,他那么保你。荀思...
天已昏,我只希望他尽快走,我手很疼,也不想再应付他,特意放了水。
却不想他却要我和他继续下,我看着殿中摇曳的烛火,心烦意乱,再不能安静下棋。
他看出了我的敷衍,暴怒,那盒棋子就那么朝我丢过来,我没躲。
只想等他发作完就赶快走,反正自我嫁入东宫三个月以来,每天都这么一遭,无所谓的......
装棋子的瓷盘砸在脑袋上,头破血流,一时间,疼得撕心裂肺。
血液从头顶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他单手挑起我的下巴:「荀思礼,你是以为孤瞧不出你的敷衍吗?」
「为何和老九就下得,秉烛长谈也做得,到孤这里就不行了!」
他说到宁王殿下,我抓紧了衣角。
宁王殿下,和他是不同的。
他懂百姓疾苦,为人谦逊,他与我而言,亦师亦友,我私心里是将他视作知己的。
「你出事时,他那么保你。荀思礼,你告诉孤,你可是将身子给了他!」
我看着他沉厉的黑眸,气得止不住的颤抖。
我和宁王殿下清清白白,发乎情,止乎礼义,哪里像他说得那么不堪。
他侮辱我可以,却偏偏要加上宁王殿下。
我气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殿下休要胡言!」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很大:「你敢打孤?荀思礼,可是规矩还未学够?可要多找几人来教教你规矩?」
「孤看你那婢女就很不错。主子犯错,婢女受罚,这道理没错吧?」
我看着他满是威胁的眸子,跪好,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
「太子殿下,满意否?」我轻声询问。
他并未答话,我又打了自己一巴掌,却见他皱紧了眉头,他微弯了腰,右手擒住我的手腕。
「你手怎么肿成这样?」
「无事。」我淡然回答。
只感觉好笑,他不明白吗?
装腔作势,明知故问。
「呵,别以为孤是担心你!孤的人,只能孤来欺负!」
「宣太医!」
他挥袖离去,我整个人彻底脱力。
我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不见,苦笑着抬手摸上了额头。
很痛。
而手上,满是鲜血。
第二日,那嬷嬷被处置了。
再来教我规矩的嬷嬷分外规矩,不敢说一句重话。
这宫里,踩高捧低向来都是寻常事。
时隔一月,我再没见过萧衍,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
岷县山匪猖獗,他被派去治理匪患。
临走那日,他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我,竟是将我也带了出去。
大雪,山路难行。
我坐在马车上,手中拿着汤婆子,暖气惹得人昏昏欲睡。
一个颠簸,我一下子扑到萧衍怀里,猛然惊醒。
萧衍皱着眉头看我,随手将手中的书卷丢了,冷然道:「荀思礼,孤带你出来可不是为了看你睡觉的!」
「看什么看,再这般下去,孤就挖了你那双招子......」
这人性子还是这般,唯我独尊惯了,说话毫不留情。
我低下头,坐远了些,却不知何处又惹了他,他沉厉的眸子瞪着我:「你就是这么服侍人的?」
服侍?
他安静看书,我安心睡觉,他哪里用我服侍?
许是我眼中情绪过于明显,他一把将我拽了过去,开口吩咐道:「倒茶!」
他说得理所当然,我瞬间恍然大悟。
我是他的姬妾,再也不是朝堂上意气风发的荀思礼。
他带我出来,可不是为了让我服侍他的吗?
我点头,将茶递给他,他却不接。
他挑眉:「喂我。」
「......」
忍,我忍!
我递到他唇边,他微抿了两下,向后靠去。
面上终于有了几分松动。
「荀思礼,我当你这辈子都不会服软了。原来也不过是一副软骨头......」
我现下是彻底明白了,他带我出来,是为了折辱我来寻我不痛快的......
「怎么不说话,羞愧难当?呵,当年你和孤作对就该想到如今,现下,你到了孤手里,还不是认孤捏扁搓圆!」
「......」
三年过去,哪怕身形已经长开,太子殿下,依旧是少年心性。
幼稚。
「还看?继续,没看见桌子上的糕点吗?喂孤!」
我拾起一块茯苓糕,喂到他嘴边,告诉自己要忍住,千万要忍住。
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就着我的手,一点点吃光了那糕点,他的嘴唇碰到我的食指,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霎时间,面红耳赤。
他笑的开怀,忽然单手挑起我的下巴:「荀思礼,我当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女儿家情态了。哈哈哈哈,原来你也是个女子!」
「......」
嗯,我也想不到,平常冷厉成熟的太子殿下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我以为只有宁王殿下才会如此......
岷县,除去山匪猖獗外,长年闹饥荒。
路有恶殍,百姓面黄肌瘦。
看上去,触目惊心。
实在难以想象,皇帝竟会派太子来处理此地山匪......
他一到这就开始派人熟悉地形,了解民俗,面容一日比一日凝重。
看来此地之事,难以解决。
我摸了一下藏在床头的路引,陷入沉思......
「秋莹,你且附耳过来。」我看着在书柜前整理衣物的秋莹,计上心头。
「秋莹,我已备好路引和鱼符,寻了时机,就要逃了,你可愿意随我一起?」
如果现在不走,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
我已然嫁给他,可他那般性格的人,我之前那么得罪他,他怎么可能放过我......
秋莹大惊失色,却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小姐在哪,我就在哪里。」
我笑了,看了一眼这个傻丫头,不知为何就哭了......
萧衍带兵剿匪当天,我特意穿了男装。
走出院落的那一刻,我一身轻松。
从此,天高皇帝远。
我和秋莹赶路速度极快,一刻也不敢耽搁,却在临出城时被一乞丐拦住去路。
「公子,行行好!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为了方便,我和秋莹只带了大额银票,并没有碎银。
秋莹不想惹事,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却迟疑起来。
那乞丐满身污泥,瘦弱不堪,若是再吃不到东西,可能真的会死。
我自幼是当朝太傅嫡女,长至四岁,从未见过人世疾苦。
四岁那年第一次入宫,我和母亲在御花园迷了路,见一群太监欺负一个男孩。
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的第三年,我被太子党拆穿了女子身份。
即将人头落地时,太子竟然保下了我。
我入了东宫,成了他的良娣。
我惴惴不安,无他,因为我是宁王党派的人,为官三年,我弹劾太子的折子数不胜数......
......
「荀思礼!给孤滚出来!」
是夜,我已然睡下,却忽然听到萧衍暴怒的声音。
我刚坐起来,他却已经踹了门闯了进来。
窗外,大雪纷飞。
来人锦衣貂裘,剑眉朗目,身形高大,整个人极具压迫感,正是太子殿下萧衍。
他双目阴沉,嘴唇紧抿,只怕来者不善。
未等他发作,我急忙跪了下去:「参见太子殿下。」
我说完,他刚好走到我面前,他单手将我拎起,双手掐上我的脖颈,我一步步向后退去,他却抓得越来越紧。
「荀思礼,你好大的胆子!未经孤的允许,谁允许你回家!谁允许你私会外男!」
我整个身子在他手中瑟瑟发抖,死亡的恐惧笼罩了我,我控制不住的流了泪。
他终于放开了我。
他一把将我甩在床铺上,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大力丢在我身上。
「你贴身的东西怎么到了宁王手中!荀思礼,若不是今日宫宴,孤恐怕还不知道你又见了他!怎么,有孤还不够,非闹得兄弟篱墙才好吗?」
「臣......,臣妾并未见过宁王殿下。这玉佩早些时日就丢了......」
臣之一字,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沉重。
我早就不是臣了。
自我的身份在大殿上被揭穿,自我入了东宫,我就再不能称臣了。
「我与宁王殿下,清清白白!今日偷跑出去,实是母亲病重,我等不及殿下的口谕......」
我开口辩解,是不想他误会的。
事急从权,假扮太监跑出去,我自认没做错什么事。
他看着我,狭眸轻挑,神色嘲讽:「荀思礼,你惯会骗人,呵,你若是与老九无事,他做什么......」
他的话说了一半,我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他,打断了他的话:「宁王殿下高风霁月,殿下就是怀疑我,也不该怀疑他!」
便是我对宁王殿下当真存了那些许的情愫,也从未宣之于口,更不曾做过半分僭越之举。
他看着我,神色难言。
他静默良久,忽而拿起太监递过来的热茶,一下子就破在我脸上:「清醒了吗?」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滚到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滚回来!」
我低垂下眼眸,跪在雪地上时,我想,我大概这辈子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想不明白那么讨厌我的萧衍为何要保下我,想不明白今天做错了什么事。
直到被冻晕,我都没想明白......
梦里桂花香,忆起第一次见萧衍的场景。
其实我讨厌极了萧衍,第一次见面,我就得罪了他。
那日他策马过街,一街行人皆避让。
少年人恣意张扬,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一老者被他撞倒,那家的女儿拦住了马,扑倒在了他马下,他被迫勒紧了缰绳,马停了下来。
那日我在茶楼吃茶,恰好看见了他仗势欺人的样子。
他眉眼凌厉,那鞭子直接朝那女子身上抽去,凄厉的尖叫声传入我耳朵里,我急忙扑了过去。
那女子身上一道血痕,他第二鞭子抽过来,我抬手接住了那鞭子。
我的手心被抽烂,鲜血直流。
他看着我,眼中一片冽,他眯了眼,语调微凉,慢条斯理开口道:「好大的胆子,敢接爷的鞭子!」
「爷今天教你一个道理,英雄救美,救不好,是要付出代价的!」
暴戾恣睢,一看就是肆意妄为惯了的。
「来人,抓起来!纵马过街,肆意伤人。据大楚律,仗五十,流放三千里。将人擒拿,送去大理寺庭审!」
那是我为官的第一年,时任大理寺少卿。
我对这等事嫉恶如仇,府兵和侍卫蜂拥而上,将其团团围住。
他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冷酷中透漏出几分薄凉。
「蠢物!今日你若误了爷的正事,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今日你给爷跪下认错,爷就饶了你!」
当时的他,哪怕被抓了,也丝毫不惧。
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那日,我亲自将他送到了大理寺。
下定决心要处置了这败类,却不想,当日当值的正是宁王殿下。
他说:「参见太子殿下。」
一声太子殿下,我惊在原地。
深秋十月,寒风凛冽刺骨,却不及他眸子半分凌厉,我僵在原地,还是坚持要将其治罪。
我颤着声音,却还是说:「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日,我被打了二十大板,理由是对当朝太子不敬。
那板子打的实在,我下半身全是血,最后,意识模糊,他走近,高高在上,声音冷厉:「那孤就告诉你,什么叫卑贱有序!」
桂花飘落,萧衍那双鹿皮靴碾了过去,零落成泥,它注定抵不过秋风......
第二日醒来,秋莹正守着我。
「娘娘,教人规矩的嬷嬷到了,应起来了......」
「好。」吹了一夜冷风,头疼欲裂,我看着秋莹担心的目光,安抚性的笑了笑。
梳洗完毕,我被人扶着练习姿态,就是一瞬间,天旋地转,一下子就扑倒在地。
那嬷嬷皱眉看我,拿出手中的戒尺打在我手心:「娘娘,已经错了十遍了。若是对老奴不满,大可和太子殿下说了,换人教习,不至于如此刁难老奴。」
她还欲再打,我看着红肿了的手,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你看不出来娘娘病了吗?今天已经将手心都打肿了,你还想怎样?」
秋莹拦在我身前,看着我,眼中含泪。
「嬷嬷,继续吧!」我不想再惹麻烦,这嬷嬷是太子殿下找来的,恐怕目的就是为了磋磨我。
又何必生事......
秋莹心有不甘,却还是忍了下来,她那滴泪滴落在我手背上,我忽然就开始心酸了。
嫁入东宫时,或许就不该带着秋莹,她自幼陪在我身边,向来心直口快惯了,她忠心护我,可我,如今的我,哪里还能护住她一点......
晚间,秋莹正在给我的手上药,忽然听到太监尖利的声音:「太子殿下到!」
「秋莹,你先下去。」我随手将那药放在桌子上,对她道。
萧衍指不定要怎么磋磨我,我不想要她瞧见。
我希望,我在她心中,还是那个荀思礼,告诉她不畏强权的荀思礼。
萧衍带了围棋过来,他抬眼看我,薄唇轻启:「荀思礼,还不过来!」
「世人皆说你的棋技若是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孤不信,今日特来切磋!」
我抬手接过他沾了风雪的外袍,随手置在了衣架上。
他早就在桌前做好,我走了过去,行礼后坐在他对面。
「不瞒殿下,许久未下,棋技大不如前。今日,献丑了。」
他说要下,就是不能拒绝。
不出一个时辰,胜负已定。
他赢了。
那男孩被打的奄奄一息,蜷缩着身子,却牢牢护着怀里的吃食。
后来我才知道,那男孩是个皇子。
在这宫中,哪怕是个皇子,不受宠都要受欺负。
那日,我和母亲拦下了那群太监,我将头上的银钗丢给了他,救下了他。
那是我第一次对人世残酷有所了解。
后来,我决定作男儿身,入朝为官,其实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受了那事影响......
初识人间疾苦,我想就百姓于水火,可我,没有那本事。
我解下腰间的钱袋,随手拿出一张银票,递到那乞丐手上:「好好生活......」
罢了,最后一次,荀思礼,最后心软一次......
那乞丐惊呆了眼,颤着手接过,俯身欲跪,我连忙拉着秋莹欲出城。
那时,我不知人心险恶,没看见那乞丐眼中贪恋的光。
所以最后,被抓入官府严刑逼供,钱财尽数落入贪官污吏手中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即将要出城之时,一群身穿官服的捕快团团将我们围住。
「拿下,有人举报你们偷人钱财!」为首的捕快看着我和秋莹腰间的钱袋,双眼散发着贪婪的光。
那乞丐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指着我们:「就是他们!」
「你真乞儿真是好生不要脸!分明是我家小......,公子看你可怜施舍了你,你却过来反咬一口!」
秋莹气得火冒三丈,我看着那乞丐,又看了那官差,拦下了秋莹。
已经明白此地官员与那乞丐勾结了。
此厢,确实是我惹了祸事......
「您看,我们将钱财尽数奉还,可否放我们一马?」
去财消灾,我和秋莹是万万不能进官府的......
「拿下!」那捕快一下看了我一眼,最后将我擒住。
又对着秋莹道:「去告诉你家老爷,你家公子偷窃,按律应仗五十,扣押一旬,缴纳银子一百两。叫他十天后后来赎人吧!」
「放开我!放开!」我现在才明白,他们一开始就不只是为了我身上的金银的。
秋莹想推开捕快,却被一下子推倒在地。
我气得浑身颤抖,却还是被他们压回了官府。
那日,他们逼我签了供状,将我打了五十大板后丢入了监牢。
我摔进稻草堆里,枯草割破了我的双手,我却感觉不到疼痛,角落里的老鼠吱吱的叫,我最怕那玩意,却意识昏沉,再动不了一点。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世道如此荒谬......
可笑,从未见过如此可笑之事。
原来心善,也是一种错误。
为官三年,我帮扶了那么多人。
我为官员求情,结果事发之日,他们都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我为百姓施粥,我坐在囚车里时,他们却朝我丢烂菜叶,他们说:「牝鸡司晨,真是可笑」;
今日,我一时心善救下了一个乞丐,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女子就不能济世救民,女子就不能入朝为官吗?
心善,真的不对吗?
难道像萧衍那样,才是对的吗?
难道......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宁王殿下,我是不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