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渺沈漾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云渺沈漾之小说》,由网络作家“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浮年:不怕,我怕她杀人。云渺小姐那样冷淡的性子可能不会生气,但她处理事情的方法一定直接了当。周浮年发完让司机开车离开,他离开后,一个青年举着相机爬到了树上,将相机对准了院子。青年是网上博主清风。前段时间,生生看着自己的富贵化作云烟,从眼前骗走。清风一蹶不振好几天,直到在网上看到了那个刻入骨髓的背影。他有一种执念,只要拍下她,自己一定还能有很多流量,赚很多钱。所以,他要不择手段…………周浮生将衣服全部烫好,将天启一号上上下下全部收拾一遍,去厨房做了早饭。他深切记得云渺小姐的习惯,早上喜吃清淡。他昨天特意找大厨请教做了一道开水白菜,一道花篮豆腐,一碟豆沙汤团,喜滋滋放到餐桌上,又去喊云渺。云渺看看菜,又看看穿着围裙星星眼的周浮生。她没...
周浮年:不怕,我怕她杀人。
云渺小姐那样冷淡的性子可能不会生气,但她处理事情的方法一定直接了当。
周浮年发完让司机开车离开,他离开后,一个青年举着相机爬到了树上,将相机对准了院子。
青年是网上博主清风。
前段时间,生生看着自己的富贵化作云烟,从眼前骗走。
清风一蹶不振好几天,直到在网上看到了那个刻入骨髓的背影。
他有一种执念,只要拍下她,自己一定还能有很多流量,赚很多钱。
所以,他要不择手段……
……
周浮生将衣服全部烫好,将天启一号上上下下全部收拾一遍,去厨房做了早饭。
他深切记得云渺小姐的习惯,
早上喜吃清淡。
他昨天特意找大厨请教做了一道开水白菜,一道花篮豆腐,一碟豆沙汤团,喜滋滋放到餐桌上,又去喊云渺。
云渺看看菜,又看看穿着围裙星星眼的周浮生。
她没有犹豫:“我出去吃。”
周浮生垮着一张小狗批脸:“哎……不尝尝吗?我做的很认真。”
云渺轻轻扬起下巴:“我从不委屈我的嘴和胃。”
周浮生:“…………”
他默默拿出手机删除定下的菜单,然后战斗力满满:“那我陪你吃完饭,回来我把花剪剪,地拖拖,再给您泡点茶!”
云渺顿了顿:“打算赖在我这里?”
“哪有。”
周浮生眨巴着眼:“我是来伺候你的。”
“用不着。”
周浮生腆着脸:“这里就你一个人,多不方便,我在这里就是你的奴才,你让往东我不往西,随喊随到,随叫随应。”
云渺不耐烦,一张脸越来越冷。
周浮生腿都软了:“吃喝玩乐,衣食住行我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呃…除了饭,我感觉实在是做不出来能让你满意的饭。”
“但是你看我的审美,是不是能让你稍微满意一点,你的衣服我都能妥善安排好,包括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跑腿的,我保证能做好!”
说完,他一脸可怜巴巴的小狗状:“你就让我留下吧。”
“我保证我会很有用!”
云渺眉忽然一动:“找个人。”
她朝沙发上一坐,裙摆流转,吩咐的相当自然流畅。
“哈?”
周浮生都没反应过来,云渺已经说完了要求:“年龄七八岁,女孩,有个玩偶是熊,应该刚去世没几天。”
周浮生:“是!”
就这点描述……他喵的谁能找得到啊!
不过…晤…听这个描述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对于找人这件事情,周浮生不擅长。
但路扬擅长。
他给路扬和江行拉了一个群。
群名:云渺小姐的后勤部门。
路扬:?
浮生不会生:扬哥,江湖救急啊!
浮生不会生:快点帮我找一个小姑娘,年龄七八岁,女孩,抱着有个玩具熊,死了没几天。
路扬:??
江行:去世的小姑娘?为什么要找她。
浮生不会生:云渺小姐安排的T▽T我能不能当上云渺小姐的奴才就看这件事情了,扬哥,帮忙,求求
江行:你真打算继承周爷爷遗志当她的奴才了么?
浮生不会生:当然「骄傲捧脸.jpg」
路扬:没出息
浮生不会生:你们不会懂的「意味深长点烟.jpg」
浮生不会生:快点帮我查,扬哥,哥哥,求求你了
路扬:……
实实在在被周浮生给恶心着了,路扬将这个信息发送给自己的手下。
这点信息对于周浮生来讲少,但是对于路扬来说足够了。
将重点信息提炼出,七八岁的小姑娘,刚去世没多久。
从这里面找,经过筛查很快就能找出小姑娘的身份。
什么奴…
什么小姐…
老爷子回光返照糊涂了吧!
所有人都震惊了。
椅子上的云渺高高在上坐着,淡淡的垂着眼睛。
眉间拢了冷雾,语气却比对他们温和了许多。
“豆芽,执念已了。”
“去吧。”
周老爷子目光炯炯,如夜光明灯。
他又俯身大拜。
“多谢小姐。”
周家子孙大脑都发麻了。
云渺起身,步履轻盈缓慢,油纸伞在她手里晃晃悠悠。
开门,关门。
一个让他们抓耳挠腮,宛若惊雷一样的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来。
又轻飘飘的走。
“阿源。”周苍山声音一沉。
周源听出这是老爷子要有交代,跪下:“爸,您说。”
周苍山没说话,而是将他大拇指上的鸽子血扳指套在周源手上。
周源大惊,心中激荡无比。
这枚戒指,从他出生就在父亲手上,从未取下。
他年幼时十分喜欢,央求着要。
父亲说,只有他真正有能力继承他身份的时候,才有资格得到他的扳指。
五十年来,他事事做到完美,却总是没资格拿下这枚戒指。
三月前弥留之际,也不曾交给他。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现在,他得到了。
他眼睛积蓄热泪:“爸,您吩咐!”
周苍山道:“我自幼便是小姐的奴,现在,是你了。”
“小姐下山当有要紧事做,我要你发誓,照料好小姐,一切以小姐为主!”
周源:“我周源发誓,必照料好云小姐,一切以云小姐为主!”
“当小姐的奴,是你的福气……”
说完,周苍山眼睛微微一闭,没了声息。
人生最后的走马观,浮现的是他尚在幼时,在街上要饭被打的场景。
小姐撑着一把油纸伞,扔给他一个红彤彤的扳指。
她冷冷道:“愿意当我的奴才就跟上来。”
他捡起红扳指,紧紧的握住,瘸着腿,倔强的跟在她身后。
一跟就是十五年。
那个永远冷漠神秘,高不可攀的纤细身影,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
世间沉浮近百载,无论他身份地位如何变化。
他都深深记得。
他是小姐的奴。
……
周家老宅响起起伏的哭声。
细细麻麻如同黏腻的触手探上云渺的肢体,沉闷压抑的痛苦流水一般倒过来。
这种哭声和痛苦。
有七十年没有听到了,一如既往的……
让人心烦。
云渺听了一会儿,撑开油纸伞。
“云小姐,请留步。”
周源快步追了出来,勉强保留着周家当家人的气场。
“什么事?”
周源将手递过去,展示那枚扳指。
姿态放的很低。
“父亲临走时,将这枚扳指给了我,让我发誓,让我一切以小姐为主,照料好小姐。”
“我在父亲面前发了誓,就绝对不能食言,小姐,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周家贵客。”
云渺本来有点不耐烦。
看到扳指后拢着冷雾的眉才松开了些。
一时沉默。
周源知道她在思考,不敢打扰。
片刻,她收拢伞:“我住哪里?”
周源松口气。
好歹是留住了人。
周源:“小姐应该喜静,老宅有两栋房,后面那栋较为清净,我让人带你过去。”
说完,想到父亲说的话。
说起小姐两个字时的虔诚与恭敬,周源又补了一句:“父亲刚刚过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并非有意怠慢。”
生与死是人类最大的两件事。
云渺不管生,只管死。
知道人死后有许多事情要做。
她点头,周源去找周管家。
周管家哭的不能自控,扶着墙看到周源过来,擦擦老泪:“先生。”
周源拍着他的肩:“母亲年龄大了,夫人要顾的事情也多,那位云小姐交给你招待。”
周管家哽咽道:“你放心先生,绝不会怠慢。”
“不。”
周源道:“不止不要怠慢,势必要好好对待,把她当我们周家祖宗对待!”
周管家震惊了。
什么情况。
她身份多尴尬啊,老爷子心上人的后人。
把她当周家祖宗对待,那老夫人呢?
这不是把老夫人的脸往地上踩吗?
“但她依旧没有停下挣扎。”
云渺看着所有人骤然变色的脸,徐徐问道:“你们猜,是你们说的大实话让她羞愧,还是你们说的假的让她生气呢?”
孙家老大嚯得一下站起来。
今晚上棺材里母亲那一幕还在眼前,极为恐怖。
“云小姐,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我可以发誓,如果是假话,要我不得好死!”孙家老大举手发誓。
云渺听着,垂着眸子思考了三秒。
“我想都不是。”
“她应该是蒙受委屈,被自己亲生儿女误会几十年的剜心痛苦。”
云渺说的平静,落在每个人心里是不平静的。
孙家老大恍惚一下,瞬间坚定下来:“绝不可能!我曾经对她有过多少渴望,后来就有多失望,我妈她就是那样的人,千真万确!”
“她水性杨花!不负责任!心如蛇蝎!”
孙家老大身后老太太的魂体似乎被这句话震到了。
停止了挣扎。
云渺看向孙莹:“你也这样认为吗?”
孙莹:“我……”
孙家老大:“小妹,你以前因为妈不疼你有多生气你忘记了吗!”
孙莹低着头。
她想到的不是从前种种,那些得不到的母爱是让她耿耿于怀。
可是……
她想到母亲缠绵病榻,不咽那口气的时候,胡言乱语说的话。
因为恨她,大哥二哥很少去,她却是经常去,有一晚深夜,她坐在母亲身边,看着受尽折磨,浑身骨头架子的母亲,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直昏昏沉沉不知人事的母亲突然啊了一声,猛的朝她伸出手。
孙莹吓了一跳,见她喃喃自语着什么,她鼓起勇气去听,听到她用极温柔的声音哄着。
“囡囡,别哭,不哭…妈在,有妈在呢……”
孙莹一辈子没听过她温柔哄人的声音,泪崩了。
下一秒,她突然紧紧抓住床单,浑身战栗,脸色扭曲,仿佛有恶魔要从她身体里钻出来。
她嘶哑着声音喊:“孙承天…你不得好死!!”
孙莹猛的抬起头,双眼闪着泪光:“我不这样认为!”
孙家老大气结:“你真是……!”
“闭嘴。”
云渺冷漠道。
她说话的时候极具命令性,让人无法反抗。
但一点都不让人讨厌,仿佛她一开口,全世界都要俯首聆听。
“我是受孙老太太之托来的。”云渺淡淡。
“人死后,通常有执念,怨恨,爱嗔痴,这些感情在死后会化作心中巨大的欲念,继而使魂体无法转世投胎,存留人间。化成厉鬼,失去意识,变得嗜杀,直至魂飞魄散。”
“我,可以替死人解决这些事情。”
“孙家老太太找到我,是带着极大的仇恨。”
“仇恨不消,即便替她解了缚魂绳也没有任何用处。”
“她依旧会化作厉鬼,找到仇人报仇。”
“可惜,你们在她下葬时用自己的血浸过缚魂绳,等她神智全失的时候,就会将你们当作仇人。”
云渺几十年都没有讲过这么多话,所以说的很慢也很缓。
足够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了。
可惜说完,他们还是一脸惊愕和茫然的表情。
云渺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缓解。
她通读现代史,知道现代人类相信科学,拒绝封建迷信。
乍一听到这些怪力乱神,害怕茫然都是正常的。
但她耐心很少。
片刻,面无表情问:“听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云渺小姐说的很清楚。
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哪件事不是匪夷所思。
周浮年双眸隐含着光芒。
难怪,查了她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查到。
她果然与众不同。
然后将目光放在二花身上。
孙莹眼前直发黑:“你让妈……你是人吗!”
孙家老大脸色铁青,双眼也蹭蹭冒火。
“我要是不那么做,我们哪有活路,又哪里会有你们,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孙承天还是保留着多年前无赖,恶棍的习性,一张嘴说话,竟然歪理一堆。
“后来呢,看你这样子,孙家酒业也不是你做起来的吧。”
周浮年冷冷的问:“又是抢的谁的?”
孙承天得意:“孙家酒业是我做起来的!”
孙承天逼着二花去接客,拿着钱天天去饭店喝酒吃饭,吃着喝着一段时间,和人家饭店老板娘眉来眼去勾搭上了,险些被老板打断腿。
他逃跑后,抱着酒瓶子想到那老板多么威风,他也要当老板。
可是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会,空有一身的力气。
左想右想,想到了二花娘家是酿酒的,当即回去让二花酿酒卖。
二花娘家酿酒传男不传女,二花不会酿酒,孙承天气的打了二花一顿,二花默默受了。
这段时间,她不想接客被打,她逃跑被打,她想自杀被他威胁杀全家,她现在认命了!
他睡了一夜,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事情,把二花关起来,一走就是一个星期,回来后满面红光,说自己拿到了酿酒秘方。
二花看着他脸上的阴阴冷笑,吓得浑身颤抖,一丝丝不安涌上了心头!
后来孙承天酿出来酒,二花闻着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是他们家的……酿酒秘方!
他怎么拿到的!
她的家人……
二花头脑发黑,浑身颤抖,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她疯了一样拿刀砍向孙承天,被孙承天一脚踹飞,又锁进了房间。
二花崩溃绝望痛哭,每天咒骂孙承天,迎来的只有无尽的囚禁。
这些并没有影响到孙承天的生意,他的酒业蒸蒸日上,成为远近闻名的孙老板。
又过了很久,她怀孕了,渐渐变得老实了,孙承天又有权有势,不怕她跑,把她放出来:“替我生儿育女就是你以后的事情了,懂吗?”
二花诺诺应是,十月怀胎生下来孙家老大。
孙家老大生下来没多久,她把老大摁在水里,想要溺死他。
刚摁进去,孙承天进来了,她吓了一跳。
孙承天看的津津有味:“你舍得溺死就溺死吧,反正是你生的。”
二花一下子就松手了,看着大口大口呼吸的老大,突然就崩溃大哭了。
因为她知道,孙承天捏住了她的软肋,她舍不得杀死自己的孩子!
她养老大越养越爱,陆陆续续又生了老二和孙莹,几次三番想溺死他们,都没下去手。
这世界上和恶棍区别最大的,就是她这种有良心的人。
所以她被孙承天往死里欺辱。
她想尽办法对付不了孙承天,下不去手杀自己的孩子。
最终求助酒业里一名工人,求他带着自己逃跑!
孙家老大:“所以妈只是逃跑,并不是和人私奔了对吗?”
孙承天鼻子里发出冷哼:“她和野汉子一起走,可不就是私奔!”
二花走后,孙承天也不在意。
他从做生意开始就是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和别人说二花是私奔离开的,很多人想到二花对孙承天的态度,也就信了。
骂她水性杨花。
孙承天准备物色一个新老婆,可他发现,二花走后,酒业忽然不景气起来,酿的酒也没有酒香。
他找到家里的大师。
周管家跑到前院,前院气氛依旧沉重。
他穿梭人群,走到书房。
周源,周镰,周浮年都在,正在商量事情。
“大先生,二先生,大少爷。”
周源点头:“说。”
周管家:“昨晚带云小姐去了后宅休息,佣人们和我都随时伺候。”
周源示意他继续说。
“云小姐要求绝对的安静,九点之后,整个后宅不能有一点声音,早上七点要准时吃饭,对于饭菜的味道要求很高,早上她并未多用餐,说…味同嚼蜡。”
周镰皱眉:“我们家的厨子请的都是国内知名大厨,连妈那样挑剔的人都满意,她是不是故意挑剔。”
周管家:“我瞧着不像,她品尝了一口,眉就皱了起来,不像是装的。”
“早饭过后,她让我和其余一众佣人都到了她面前,分别询问了我们的职位,为每一个人规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安排得当,条理清晰。”
“对了,她饭后喝茶也很嫌弃我们准备的茶,她倒是没说什么,我又替她换了几次,都不满意,最后我拿老爷子生前珍藏的御前十八颗,她才满意。”
周镰拍了桌子,脸色难看:“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那御前十八颗,她知不知道多贵!父亲自己都不舍得喝……周管家,我看你也是胆大。”
周管家惶恐:“我也是听先生的吩咐。”
当然他没有说,面对云渺,他会不自觉的奴性满满。
一旦自己没有做到让她满意,自己浑身就不舒服。
恨不得把脑袋取下来。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周管家退下后,周镰怒不可遏:“一个后人,我们周家让她住下已经是给她脸了。”
“老二,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愤愤不平?”周源波澜不惊,轻轻喝了一口茶:“你不要觉得她是一个普通女孩,昨天面对我们,她可是一直处于上风,甚至压我们一头。”
他们在商场多年,气势,见识都不是一个小姑娘可以比的,但昨天,面对她。
他们竟不敢直视。
“按照周管家刚刚所说,她不刁蛮不任性,但是要求极高,可以看得出她不是小门小户的出身。”
周浮年用手指无意识的点着凳子:“可以说出身极高…应该比我们周家还要高。”
周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冷声:“我们周家多少年的基业,有多少人家能比得上?她要是什么大小姐,会孤身前来?”
周源始终听着,看向周浮年:“有消息了吗?”
知道他问的什么,周浮年摇头:“派去的人还没有消息过来。”
周源沉目思考了一下,想到那个神秘少女,就有一种莫名的敬意。
是昨天父亲那一跪给他的冲击吗。
“你去安排周管家,务必要好好照顾云小姐,不论她有什么要求都一定满足。”
不知道为什么,周源总有一种感觉。
一定要竭尽全力与云渺交好。
万不可和她为敌。
……
是夜,宅子里挂着排排白灯笼。
守夜的周家子孙头上拢着一顶巨大的白色灯笼,火盆烧着黄纸。
静谧的黑夜,一阵冷风吹来,卷起黄纸飘散在空中。
周家子孙感觉到一丝诡异的寒意。
灰烬顺着风飘落在后宅的窗户上。
正在睡觉的云渺睁开眼睛。
月光落在她的眼中,如进寒潭,清凌凌的毫无波动。
她冷漠的看着面前月光洒下的空地上,身穿黑金寿衣的老人在地面上挣扎着。
无数细密的丝线穿透了她身体,黑色的血一滴滴从眼眶里滴落。
黑血。
怨气越来越重。
由恨化厉鬼。
神智皆消,到时候不止她去不了黄河彼岸,怕是现世之人都在劫难逃。
云渺:“你放心,我会替你解决的。”
黑金寿衣老人眼眶的黑血落得更加厉害。
汩汩不停,挣扎着给她磕头。
云渺默念了句静心咒,眼前的幻影消失,房间里又清凌凌的一片。
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下棺时被施了缚魂绳。
永受煎熬,不入轮回。
不止定制了颐姝的旗袍,还定制了许多现代化衣装。
每一件衣服都是云渺小姐亲自过眼挑的。
她总是能一眼看出衣服的裁剪和符合衣服的面料,还有细节变化对衣服风格的影响。
一个小小的指点都能让一件衣服产生质的飞跃。
那些高级设计师听完恨不得给云渺小姐下跪。
甚至希望云渺小姐成为他们的设计指导师。
当然,他们是异想天开。
云渺小姐对这种请求不屑一顾,他们走的时候还一脸祈求自己。
云渺点点下巴:“放下吧。”
周浮生腆着脸:“我帮你整理整理?”
云渺蹙眉。
趁她有不耐烦的症状,周浮生保证:“我戴手套,而且我会烫衣服,保证衣服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
云渺想了一下,同意了。
周浮生走的时候想到昨晚的事情,又转过身:“云渺小姐,昨晚上我在你门前看到了那个姓沈的,不知道他是住在这里还是路过。”
“那个人实在是太邪性了。”
周浮生想到他背后那个哎呀咧嘴的小脑袋就忍不住发抖。
一定是自己做梦。
一个好好的人身上怎么多长了一个小脑袋!
云渺若有所思。
昨晚听到周浮生喊门,她是不打算理会的,后来感觉到异样气息出门的。
周浮生滚进来后,她出去没有看到危险性的存在。
只是。
上次她见沈漾之,这个人浑身都邪,但其实并没有邪性。
证明他不是邪物。
昨晚她感受到的确是邪物的存在。
今天的天启一号门口人更多了一些。
因着昨日天启一号主人回归的帖子,让不少人慕名前来。
门口有人架着长枪短炮,有人翘首以盼,还有人带着莫名的幻想,理直气壮的说。
“我觉得这天启一号还挺大的,听说这里面的主人是个女人,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一定很害怕,她需要一个男人。”
和他同一个目的的人纷纷附和。
“是啊,这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怎么能成,等她出来我就向她表白,和她结婚,陪她一起住在这里。”
“对,我都愿意入赘了,她肯定高兴死了,到时候天启一号就轮到我做主了,到时候请哥们们进去参观。”
一番话说的四周纷纷举大拇指:“好兄弟!”
一旁的女大学生听着受不了了:“你们这些男人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啊!”
“真以为你们男士是什么稀有物吗,裤裆里装点东西,就已经幻想人家天启一号的主人看上你们了?”
“还马上就要入主天启一号当主人了?有这脑补的空先去猪圈里跑两圈吧,靠那二两肉你连母猪都征服不了!”
刚刚那男人被她骂完,笑着看她:“你急什么,是不是羡慕嫉妒?”
女大学生刚要怼他,男人和周围人摇摇头:“现在的女人就是拜金,知道我要成为天启一号的男主人了,就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了。”
“哎。”这话是对着她说的:“我对你没有兴趣,你这样的,我是看都不看的。”
女大学生:“……”
她看着男人肥胖的脸,破烂的皮鞋和扣不上的衬衫,生生气笑了。
他妈生他的时候应该是帅气个子脑子都不要了,只给他了自信。
在他们旁边,一辆黑车里。
周浮年听到这番话,郑重其事的给周浮生发信息:别让云渺小姐出来,外面人多,人多话杂。
浮生不会生:搜嘎,是不好的言论怕云渺小姐生气吗?
这云小姐说话也太难听了。
周源和周管家脸色都一样难看。
看着撑起伞要离开的云渺,周管家低声道:“老爷子念的人,应该是和他一样大的岁数,但长寿之人少见,说不定这位小姐是他心心念念之人的后人?”
周源一听,才发现自己一叶障目了。
不论是真是假,见一见才知晓。
忙忙追出去,致歉:“对不起,云小姐,方才是我多虑了,请你随我一同去见见我父亲。”
云渺转动了一下伞柄,收了伞。
双手一环,也不说话。
一张脸冷巴巴的。
周源也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脾气这么大。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为了父亲,他深吸口气,正要说话。
云渺忽然转身,有声音飘落下来:“罢了,毕竟跟过我,也算有个善终。”
什么?
周源觉得她说话奇奇怪怪。
……
因着刚刚周源离开的插曲,客厅里的气氛没那么压抑。
年轻的女孩们凑在一起,小声交谈着。
无非都在好奇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听到脚步声,耐不住性子的都伸出了头。
见周源上了楼,众人有些收敛。
“云小姐,请。”
周源客气的道。
众人又看,满堂惊艳。
被周源客客气气请上楼的是位年轻女孩。
穿着旗袍,身段极好,走起路来,似仙缥缈的。
脖颈修长白皙,坠着珍珠项链,耳上也挂着珍珠。
那珍珠似乎都没她白。
容貌极为惊艳,又娇又美。
殷红低低啊了一声,有点幸灾乐祸。
“大嫂,这不会是那心上人的后人吧,后人都长这么美,难怪父亲念念不忘七十多年!”
孙莹对她摇摇头,赶紧看沙发上的老太太。
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一双精光冷厉的眸子射出种种毒光,看的孙莹浑身瘆得慌。
周老太太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如仙人下凡的女孩,用拐杖敲敲地面:“站住。”
周源一看老太太,顿时头大如牛。
他一向办事妥帖,这次竟然把老太太忘记先请进屋里了。
周老太太低低笑了两声,阴冷的很:“不介绍一下吗,老大。”
周源硬着头皮:“妈,这位是云小姐。”
周老太太轻轻张开口,似乎不会呼吸了般。
半晌笑了:“哦,原来姓云啊。”
“真是个好姓啊!”
不像她,连个姓都没有!
云渺看了一眼周老太太。
她对豆芽的妻子有几分兴趣,却是没想到这么年轻。
也不是年轻,只是豆芽如今九十有二。
他妻子看上去不过七十岁。
周源走过去,小声道:“妈,现在万事都以大局为主,爸这口气一直不咽,受痛苦折磨,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日夜揪心啊。”
周老太太喉咙里溢出冷笑:“他痛苦不痛苦关我屁事!”
周源几乎是求了:“就当是为了孩子们好吗,妈,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憋屈,可我也不能看着父亲死不瞑目啊!”
周老太太冷笑:“这下他就瞑目了?”
周源:“不知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周老太太目光尖锐的看向云渺,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是个狐媚子,难怪死了还惦记呢!哈!进去吧!早去让他早死!”
孙老太太的遗体遵从孙老爷子的吩咐,并没有火化。
但并不那么容易,孙家从中周旋不说,更是不敢大操大办老太太的葬礼,只是悄无声息的给办,对外只说老太太不想太高调。
没有火化一事,也只有亲近之人知道。
孙老太太葬在后山,后山丛林很多。
当时孙家小辈都想要给老太太寻一个好墓地,孙老爷子怎么也不同意,说后山这块地他早就买下来了,是孙家的墓地,必须葬在那里。
开棺是在深夜进行的。
除了孙家老大老二和周浮年,还有两名保镖负责挖土。
山里,月光透过苍白的云层,投下诡异的阴影。
风吹过,发出可怖的低沉呻吟。
棺前有石碑,上面刻着五个字:孙承天之妻,下有一行小字:孙承天亲刻。
字体歪歪扭扭。
周浮年将衬衫扣子解开一个,才感觉呼吸正常了点。
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让人喘不上气。
周浮年四周看了看,苍白的月光在山里格外明亮,以至于周浮年眼尖的看到草丛中躺着几个凌乱的墓碑。
“大舅,这是谁的墓?”周浮年询问。
孙家老大吸着烟,目光直勾勾看着墓地:“不知道,你外祖父说也是孙家的先辈,但是他人老了,记不住是谁的了,墓碑上也没有写名字。”
好奇怪的碑。
周浮年看着不甚舒服。
过了一会儿,棺材挖了出来。
月光下,那原本黑漆漆的棺材竟然有些泛红。
周浮年面色冷静,心里却有些发麻。
他们一起给老太太磕了头,告了罪,孙家老大亲自上前开棺。
本以为要费很大的力气,没想到孙家老大手堪堪碰到棺材,棺材就自动挪了位置。
孙家老大活了五十多岁,什么没见过。
但此刻还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更不用说孙家老二和周浮年。
只见棺材里缠绕着纵横交错的血红色的金线,在月光下森森发光。
穿着黑金寿衣的老太太本应该是平躺的,可她竟然是半坐着的,双臂上扬,两只手形成爪状,满手血迹,指甲乌黑,竟然长出了阴甲!
她的神情痛苦又绝望!
孙家老大和老二嘭的一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喊:“妈——”
不用再看棺材盖上又没有抓痕,从老太太目前的姿势可以看到。
她真的是被活埋的!
周浮年素来冷静,但看到素来疼爱自己的外祖母竟然是在棺材里憋死,绝望死的,安静一瞬间红了。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蔽,山里瞬间漆黑如墨。
然而他们的正前方却有两盏血红色额的圆珠。
那是什么?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里冒出来,另一个想法接着冒出来了。
那个方向……
那个位置……
是老太太死不瞑目的眼睛!
恐惧从脚底一寸寸漫上来,所有人都觉得寒意透骨欲裂,浑身毛骨悚然。
“妈,你别……我们也是被人骗了,妈,我们不是故意活埋你的,是那个大师,他骗了我们,你不要生我们的气。”
孙家老二吓得连声求饶:“对不起妈,你别害我们……”
嗒嗒。
似乎是鞋子踩踏棺材的声音。
孙家老二吓得屁滚尿流的滚了几圈。
直接晕了过去。
孙家老大也是冷汗淋淋,不比他好多少。
周浮年跪在地上,再是冷静,背后也湿了一片。
嗒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浮年甚至都呼吸不了,肺好像是棉花浸了水,每一次呼吸都痛的难受。
他想跑,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仿佛身体都不是他的了。
嗒嗒。
周浮年闻到了腐肉的味道,也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到了自己面前。
绝望在心里蔓延。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极为冰冷。
“回去。”
是一道女声,清凌凌的如冬日的雪水,听着明明很冷,但此刻周浮年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心!
那一瞬间,他感觉面前的腐肉味瞬间消失了,僵硬的身躯能动了,他扭过头。
看到黑夜尽头走过来一道如仙似雾的纯白身影。
她拎着一古灯,古灯幽幽,泛着黄色的光。
将她那张冷美的脸映的十分清楚。
她没有看他们,目光看向棺材的方向。
她声音淡:“躺好。”
“死人的事,有我来管,用不着你。”
周浮生睡到日上三竿,才想起来昨夜老爸安排的事情。
随便套了衣服,揉着鸡毛头去后面的宅子。
这后宅子,周浮生从前也常来的。
今天一来,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佣人们比之前更严阵以待,浑身都绷的紧紧的。
他揉揉头,看到了客厅里挎着一张死人脸,眼袋坠老长的周管家。
他拍拍周管家的肩:“爷爷自己对生死都不在意,想开点啦。”
周管家恍惚的抬头:“小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爸让我来伺候那个……云…云小姐?”
话音刚落,周管家死气沉沉的眼睛猛的一亮:“当真?”
周浮生还没见过一向稳重的周管家露出这样开心的表情,抓抓头发:“你这个表情让我很忐忑。”
“那个云小姐,很难伺候吗?”
周管家露出了难以言说的表情。
“不是…”
他脸色弥漫着恐惧:“她的要求倒是都能满足,只是她耐心很少,一旦完不成……”
“她会发火?”
周管家摇头:“不会。”
周浮生惊慌:“她不会打人吧!”
周管家摇头:“也不会,就是……会对她很愧疚,会很惭愧,会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为什么满足不了她的要求!”
周浮生睁大眼睛:“你在我家当了多久的管家了,什么风雨没见过,怎么还能有这种心态,我鄙视你!”
周管家:“……”
悄默默的自闭了。
这时,一位女佣推着一排衣服走过来:“周管家,云小姐说这些衣服她不喜欢。”
周管家摆摆手:“继续送。”
于是又有女佣推着崭新的衣服送过去。
“等一下。”周浮生决定亲自去:“给我,我去送。”
他推着衣服朝卧室走。
门没有关,他还是礼貌的敲敲门。
云渺坐在沙发上,纤细瘦白的手里拿着手机左右翻看。
听到动静,懒懒的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如琥珀冰,冷漠的令人慌张。
“云小姐,早上好啊。”
周浮生被云渺的美貌击中了一下。
但他有些不敢直视云渺。
眼尾四处乱飘。
他常年混迹女人堆里,对衣物首饰最熟悉。
见她穿着一件斜襟的丝质睡袍,又看到了衣架上她昨天穿的那件旗袍。
曲线剪裁的相当好,布料也很上乘,是他没见过的。
他看看周管家准备的衣服,都是大牌子,但风格上和云渺相差太远了。
云渺淡淡的:“衣服拿出去。”
平静的,没有丝毫嫌弃的。
但周浮生听着心里忐忑起来。
她就好像那种久居高位,要求极高,一旦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她不会不满,只会平铺直叙的告诉你:不要。
但很有压迫感。
他总算明白周管家说的,愧疚和惭愧是什么感觉。
周浮生摸摸鼻子,看了一眼挂在那里的旗袍,觉得不能被她看扁。
他挺挺背:“这世界上最好的旗袍世家就在我们湘城,名叫颐姝,他们家创始人奕雯老板生前设计的有一款玉纱白,看起来很适合你,我安排人送过来怎么样?”
颐姝是他母亲很喜欢的旗袍店,所以了解的多些。
奕雯。
云渺对她还有点印象,编着粗粗的辫子,穿着小小巧巧的旗袍,小脸涨的通红,鼓起勇气伸手拦在铺子前,面对父母兄嫂大嚷。
“我不要再嫁人了,他们只会打我,我是人,不是个物件,你们别想再卖我了!”
“我会刺绣,我会做衣服,我会很多,我能养活自己的!”
充满勇气的声音落在小街上,都当作笑话。
那天云渺走了进去,请她量身制作了一件旗袍。
周浮生见她没有反对,心里雀跃了下,又补充一句:“虽然是成品,但品质绝对过得去,我让他们送衣服的时候顺便给你量尺寸定做一批,怎么样?”
云渺将手机放下:“你们周家倒也不全是蠢人。”
周浮生:“……”
˶⍤⃝˶꒳ᵒ꒳ᵎᵎᵎ
她夸他聪明!
云小姐夸他聪明,还是夸他比周家其他人聪明!
周浮生的背不由得挺得更直,目光从迷蒙变得坚定,闪闪发光的看着云渺。
云渺:“……”
她面无表情转过头。
话还是说早了。
云渺说的每一个字都含着极致的冷。
吓得所有人都拔座而起。
只有距离最远,百无聊赖的沈先生抬了抬诡异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云渺,嘴角向上扬了扬。
孙家老大孙建宏面色铁青的拍了桌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要不是看你是周家的客人,你敢说这句话我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渺双手一环,冷冷的和他对视。
孙莹也生气云渺刚刚说的那句话,但是想到丈夫安排的话,她打破僵局:“云小姐,我知你是无心说的,但这种话千万别再说了。”
“我母亲是寿终正寝,生前与我公公一样是个善人,我们怎么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现在社会虽然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活埋亲母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大罪。
但凡谣言出去,对孙家都是巨大的打击。
云渺:“寿终正寝需要找人超度么。”
孙莹又红了眼:“我母亲那是放心不下我们。”
“所以说你蠢。”
云渺:“你母亲去世应是知天命的年龄,这个年龄的老人除非有其他执念,否则必不会含着一口气。”
“从我的了解看,你们孙家钱权不缺,子孙安好,她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孙莹想要反驳她的话,张了张嘴,发现无处反驳。
是啊。
她和大哥二哥都这么大的年纪了。
有了自己的后代,甚至大哥二哥都有了孙子孙女。
孙家家底雄厚,母亲怎么就放心不下了?
孙建宏耐心告罄:“你妖言惑众什么!我们孙家的事情和你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周家正在办事,我非要找周源要个说法!”
孙建宏怒极,转身就走。
孙莹也回过神,有点生气,但到底有当家夫人的气度。
“我派人送云小姐回后宅,我们孙家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云渺眼帘微低,唇角没有弧度,看似清冷却又蕴藏着锋利寒意。
“活埋亲母不止世俗不容,天与地也不容,周夫人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此事需要早日解决。”
“否则孙家,必遭天谴。”
说完,在孙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退后一步,转身踩着午后的阳光朝外走去。
在即将出门的那一瞬间,她眸光冰冷的看向始终盯着她的男人。
目光相对。
如冰绽开。
身穿黑袍的男人平静如水,在撞上视线的那一瞬间,纤薄的唇勾起微薄的弧度。
这个少女,似乎有点意思。
云渺的目光很淡也很快的转开,似乎那人并没有存留在自己眼中。
眼前浮现那身穿黑金寿衣的老太太。
云渺拂开残影,安抚:“放心,很快的。”
……
周老爷子于午后下葬,落土为安。弥漫在周家沉重哀伤的气息总算消去了些。
“她真的那么说?”
周源稳重不了一点,失手打碎了杯盏:“她真说孙家活埋亲母?”
周浮年脸色变了又变:“爸,我舅舅舅妈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怎么也不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天怒人怨的事情。”
周源手点了点桌面:“这个我知道,先不说这个,你不是说派人查云渺小姐的人发来消息了吗?”
提到这事,周浮年似乎短促的慌了一瞬。
“我派去的人发来的只有……一页空白。”
周源也惊了:“怎么会?”
周浮年脸上有一丝荒诞:“是的,什么都查不到,她好像是一夜之间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就连孙悟空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有迹可循,可她没有,她所有可寻的源头就是出现在我们家门口。”
“没有过去,没有背景,没有任何世间的痕迹!”
说到最后,周浮年瞳孔紧缩,冷静沉稳的未来周家继承人第一次寒意直冒。
周源也难以置信,但他到底活得岁数大,拍拍他:“不要慌,或许我们的方向查错了,就算没有查错……这世界上多的是我们不知道的存在!”
“爸。”周浮年闭上眼,驱不开脑子里烦乱思绪,紧绷的臂膀肌肉在轻轻抖动。
他道:“我怕的就是她真的是……”
“那样的话,我外祖母是不是真如她所说,是被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