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女频言情 错将真心付海棠完结版小说高文景许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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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

    男女主角分别是高文景许明歌的女频言情小说《错将真心付海棠完结版小说高文景许明歌》,由网络作家“十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色落在院子,蒙上一层荧光,那株海棠花随风而动,晃啊晃,高文景的目光变得模糊,虽然有了决定,但父母和妻子无原则偏袒秦兆川,令他的心像是被死死揪住,痛的无法呼吸。高文景做了一个梦,梦见十八岁那年,牵着许明歌的手站在河边的樟树下,他们发现一株海棠花,那年海棠花正好,移植到了院子。许明歌依偎在他怀中,说一辈子爱他,永远不分开。父母立在不远处,微笑看着幸福的小两口,催着赶紧打结婚报告。那时候他们心心相印,哪怕经历过浩劫,每天下地劳累,可看到彼此觉得什么都不是事情。直到知青秦兆川像是恶魔一样闯入他的生活。周围起了大雾,父母慈爱的脸变得狰狞,温柔的妻子变得厌恶。父母和妻子离他而去,高文景在后面疯狂追赶,哭着喊着,求他们不要离开,但没有得到任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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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落在院子,蒙上一层荧光,那株海棠花随风而动,晃啊晃,高文景的目光变得模糊,虽然有了决定,但父母和妻子无原则偏袒秦兆川,令他的心像是被死死揪住,痛的无法呼吸。

高文景做了一个梦,梦见十八岁那年,牵着许明歌的手站在河边的樟树下,他们发现一株海棠花,那年海棠花正好,移植到了院子。

许明歌依偎在他怀中,说一辈子爱他,永远不分开。

父母立在不远处,微笑看着幸福的小两口,催着赶紧打结婚报告。

那时候他们心心相印,哪怕经历过浩劫,每天下地劳累,可看到彼此觉得什么都不是事情。

直到知青秦兆川像是恶魔一样闯入他的生活。

周围起了大雾,父母慈爱的脸变得狰狞,温柔的妻子变得厌恶。

父母和妻子离他而去,高文景在后面疯狂追赶,哭着喊着,求他们不要离开,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脚下是深渊,他一步摔了下去,身体不停坠落,永无止境的绝望覆盖而来,痛不欲生。

高文景是被一阵礼炮声吵醒的,睁开眼睛,干草枕头被泪水打湿,他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噩梦,但无比真实。

窗外传来一阵铃铛声,高文景朝外边看去,发现是岳父老提着一块肉走进院子,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岳父老是秦兆川插队后,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高文景赶紧迎上去,叫了一声爸,伺候着坐下倒茶,岳父老瞟了一眼牛棚,脸色阴沉下来:「还睡这儿?明歌太不像话了。」

这时候许明歌走出屋内,来到跟前,岳父老冷笑一声:「还算你懂点事,知道文景得了优秀标兵,明天去公社领奖,专门给他放了炮仗。」

不待高文景说话,许明歌打断,面无表情:「我跟文景商量过,将优秀标兵让给兆川,他毕竟是插队知青,今年高考没考上,给个荣誉安抚。」

岳父老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看着女儿,指着她的鼻子:「你自己听听,说的是人话吗?文景可是你丈夫,秦兆川只是个好吃懒做的臭流氓,上次有人亲眼见到......」

许明歌色变,语气变得严厉:「爸,我的事情你别管,兆川不可能是流氓,人家看错了,其实犯错的人是文景。文景去县里自首,事情过去了。」

岳父老捂着心口,气得脸色涨红,高文景赶紧上前安抚:「爸,生气对身体不好,赶紧去屋内歇着。」

「许明歌,你迟早会后悔的。」

岳父老满含歉意握着高文景的手,不断说着对不起,摇头叹息的离开。

他其实知道高文景受了很多委屈,为了一个知青,高家父母不是个东西,连许明歌也搭进去,在村里不知道多少人笑话。

待岳父老离开后,许明歌盯着高文景,俏脸冰寒:「没想到你那么阴险,知道去找我爸告状,我跟你解释很多次,我跟兆川没什么,只是单纯的姐弟关系,你为什么那么小气呢?」

「村里很多人在背后嚼舌根,导致兆川抑郁症加重,你想办法解决。」

许明歌见高文景沉默,忽然想起两人身份,语气变得柔和许多,「文景,我们是夫妻,心该往一处使,我答应你等兆川病好了,就跟你好好过日子。」

「明歌,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时候,秦兆川痛苦的声音传来,他趴着门框,浑身不住颤抖,「你不是说过永远陪着我,不离开的吗?」

「你不要我了!」

说完便用脑袋狠狠砸着木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高家父母赶紧出来安抚,狠狠瞪着高文景,怒吼起来:「看你做的好事,大清早的刺激兆川做什么?他可是全家的救命恩人。」

许明歌把秦兆川搂在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发,说着永远不会分开的承诺。

秦兆川还是闹着要自残,父母和许明歌只能将他送去卫生院。

临走前,许明歌愤怒的瞪着高文景,几乎用咆哮的语气:「要不是你找我爸告状,兆川不会发病,想不到你心思那么歹毒,想要害死兆川吗?」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你!」

院子恢复安静,高文景站在原地,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但什么都是错的。

父母和妻子仇恨的目光,使得他像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旁边盛开的海棠花,如同一张讽刺的脸,在嘲讽他一切不值得。

其实秦兆川的抑郁症是装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可惜父母和妻子眼瞎,任由秦兆川欺骗。

高文景内心明白,从许明歌逼着他去顶罪的那一刻,就已经不爱他了。

他们心中只有知青秦兆川,再也没有他这个废物。

还好再等十几天他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高文景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将所有结婚有关的东西整理好,丢在那株海棠花旁,曾经许明歌赠送的礼物,甚至结婚照,统统一把火烧掉。

火焰在燃烧,结婚照上笑颜如花,满脸幸福的许明歌逐渐被淹没。

就在这时候,折返回来的许明歌正好瞧见一幕,当目光落在结婚照上,脸色剧变,像是失去最为重要的东西。

心中涌出莫大的恐惧。

许明歌冲上前想要拯救结婚照,只可惜火焰太大,眼睁睁看着照片化作一堆灰烬。

她猛地抬起头,声音颤抖:「文景,你什么意思?」




高文景走到家已经是夜晚七点多,老远便听见家里的欢声笑语。

天空残留的一片霞光,衬托得他像一个没人要的孤魂野鬼。

透过窗户,四道挨在一起的身影,那么和谐,那么温馨。

自从下水救人后受到惊吓,秦兆川就很容易情绪崩溃,那样子惹得高父高母心疼又自责,于是让秦兆川在家歇着,上工的事情全部落到高文景头上。

去年高文景考上了供销社,父母以死相逼,将名额让给秦兆川。

可笑吗?

村民都觉得高家人疯了,放着亲生儿子不要,去惯着一个外人。

高文景有时候怀疑,秦兆川才是父母亲生的,他不过是捡来的垃圾。

曾经无比在乎他的父母和妻子,缓缓消散在大雾中。

高文景推开门,里边的笑声戛然而止,四双眼睛齐齐看向他,屋内变得死寂,仿佛他的到来,打扰了幸福的一家四口。

四人围炉而坐,吃起了火锅,在角落里摆着一张破旧的凳子,上边摆着一碗红薯饭,覆盖着两张菜叶子。

这就是高文景的晚餐。

相比较秦兆川面前碗里的大块肉,高文景的伙食比狗都不如。

家人每天说秦兆川救人之后身体变差了,需要补身体,从他们从未想过,每天上工的是他,操持家务的也是他。

高文景曾经闹过,抗争过,但得到是有父亲的巴掌和妻子的怒骂。

于是他变乖了,默默承受一切。

他让出座位,吃着糟糠。

他让出床铺,睡在牛棚。

但家人还觉得不够。

许久之后,或许是气氛太过尴尬,高母站起身,从冒着热气的锅里,夹着一块鱼肉放在高文景的碗里,难得和颜悦色:「文景,吃饭呀,给你补补身体。」

高文景望着生他养他的母亲脸上那虚伪的笑容,面无表情:「妈,我过敏。」

喜欢吃鱼的是秦兆川。

高母愣住,皱起眉头,脸上满是不耐烦,却忍住了。

「今天去县城公安局自首了吗?」

高母盯着高文景的眼睛,试探起来。

察觉到母亲的小心翼翼,高文景不觉得有些讽刺,为了一个外人,逼着儿子去顶罪,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高母见他沉默,以为不愿意,脸色瞬间大变,呵斥起来:「兆川可是你爸的救命恩人,又是知识分子,不可能犯错,只是让你去顶罪,过阵子就能出来,你怎么不愿意呢?」

高文景与母亲对视,声音沙哑,颤抖起来:「妈,那是流氓罪,要判刑的。我可是你的亲儿子!」

高母也自觉理亏,不敢对视,神色讪讪。

这时候,秦兆川哭了,不断捶打脑袋:「叔叔阿姨,你们不要逼文景了,反正全世界的人不喜欢我,我有罪,我该死,就不该活着!」

高父脸色剧变,一巴掌甩在儿子脸上,满脸愤怒:「还不赶紧跟兆川认错,好好一个家,被您弄的鸡飞狗跳!你给老子记住了,兆川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你要是不去顶罪,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

说完又要动手。

许明歌终于看不下去,一边拍着秦兆川的心口,一边插话:「爸妈,文景今天去县里了,应该去自首,能这么快回家,说明问题不大。」

高家父母这才脸色缓和,恶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跑去安抚秦兆川。

高文景站在原地,紧紧握着拳头,眼眶通红。

父母像是哄小孩儿一样承诺给秦兆川买礼物,许明歌将他搂在怀中,心疼不已。

秦兆川冲着高文景,虽然在哀嚎,可嘴角弯起,闪过一丝得意。

眼前温馨的一幕,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刺穿心脏,高文景转身走出屋子,来到旁边的牛棚。

月色如水洒落在牛棚前的菜地里,那株开的娇艳的海棠,曾是高文景和许明歌领证那天一起种下,承载着他们之间的山盟海誓。

但如今像是路边的杂草无人关爱,他的家庭,他的婚姻,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高文景躺在牛棚里的草堆,透过瓦片的缝隙,望着天上的明月。

听说十五的月亮能许愿,可以梦想成真。

高文景对着圆月,双手合十,还有半月,他就能离开这个没有温度的家。




许明歌一去就是一个礼拜,与高家父母待在医院专门照顾秦兆川,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兆川才是他们一家子。

高文景乐得清闲,不用看到秦兆川恶心的嘴脸以及冷血的家人。

他这几天去了一趟县城,找到搞外贸的王哥,那是他以前过命的兄弟,从去年开始就做投机倒把的生意,早已经成为人们口中的万元户。

198年底,确定改革开放的基本政策,对外贸易出现松动,王哥想要抓住这股东风在外面搞贸易公司。

王哥多少了解高文景的为人以及他在家里的处境,所以早就劝他一起干。

但这两年为了陪伴家人,高文景宁愿守着大锅饭,过上每天干三份工的苦日子。

王哥为此骂他很多次,说男人志在四方,为了那群没良心的家人不值得。

当得知高文景同意跟他去国外,王哥兴奋不已,拍着他的肩膀以后一起赚大钱。

王哥在国外成立一家经贸公司,需要一个专人管理,高文景是信得过的兄弟,所以出国手续统统交给他,不过高文景必须在出国前学会一些外语。

高文景学习能力强,不然考不上供销社的职位,于是趁着家人不在家苦练外语。

王哥给了他一台进口的播放机,每天跟着磁带学习。

短短一个礼拜,高文景初步掌控一些词语,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简单沟通交流不成问题。

高文景很享受他们不在家的时间,每天干完地里的活儿便腾出时间学习。

距离离开还有六天时间,高文景希望他们最好不要回家,这样就能安静的离开。

没有秦兆川的挑拨,父母和妻子的偏心,就不用活在痛苦中。

高文景发现这种生活是他梦寐以求的幸福日子。

每天过得极为充实,不禁对国外充满期待。

只可惜安静的日子在离开前第五天被破坏了,这天高文景从地里回家放好锄头,父母和许明歌带着秦兆川回家。

秦兆川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许明歌怀中,用脑袋蹭着心口占便宜。

许明歌不但没有阻拦,反而摸着他的脑袋,一副宠溺的神态。

高家父母在旁边陪着,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夕阳的余晖下,他们四人那么和谐,那么幸福,反倒是高文景显得极其多余。

他们走进院子,当看到高文景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许明歌察觉到高文景的目光,脸色微变,像是犯错的孩子,急忙将秦兆川推开。

秦兆川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明歌,你是不是嫌弃我?」

许明歌脸色微变,犹豫片刻,便将秦兆川搂在怀中,安抚起来:「怎么会呢。」

秦兆川将脑袋埋在许明歌怀中,冲着高文景露出得意的笑。

高文景脸色平静,对秦兆川的挑衅视而不见,转身去了牛棚。

反正还有五天就能离开,他已经放弃父母,放弃许明歌,压根不在乎秦兆川的刺激。

牛棚外传来父母的怒骂声。

高母骂他不懂感恩,秦兆川出院也不知道在家里炖点鸡汤,是不是想要气死她。

高父冷笑,说他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再不出来做饭,家里就没他这个不孝子。

高文景对此视而不见,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开始学习外语。

外边父母的痛骂声渐渐消失,高文景沉浸在外语的学习中,没有注意到许明歌来到牛棚。

许明歌端着一碗红薯饭上边有一块冒油的肥肉,正要说话,忽然瞧见他手中的书本,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慌涌上心头,一把夺过外语书。

「你学外语做什么?」




与秦兆川亲密的样子被撞见后,高文景的反应太过平静,许明歌心怀愧疚,特意过来送饭想要解释清楚。

看到他手里的外语书,像是某样东西脱离掌控。

「为什么学外语?」

197年农村,别说外语书,便是一些名著都少见,读书也大多数是毛选,高文景的忽然改变,使得许明歌心神不宁,迫切想要得到一个说法。

面对许明歌的质问,高文景缓缓整理草堆,许久之后才淡漠回答:「在路边捡到的,随便看看。」

许明歌如释重负,觉得自己想多了。

高文景整天在田地里干活,怎么可能会离开这个家。

许明歌非常清楚高文景对于家庭的依恋和重视程度,绝对不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文景,我知道你这三年来受了委屈,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绝对不会变心的。」

「再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好兆川的事情,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对于许明歌的承诺,高文景不置可否。

这些话他听了太多,每次都说最后一次让,结果还不是一次次受伤?

许明歌早已经忘记,学习外语是他们曾经约定好的事情。

在秦兆川没有插队前,他们是令人艳羡的恩爱夫妻,两人肩并肩坐在河边望着悬崖在夜空的明月,聊起未来的规划。

许明歌听说浩劫中有人逃到国外过得挺好,外国的月亮很圆,有机会一定要出去看看,有机会得学习外语。

如今高文景决定不等她了,自己去看国外的月亮。

许明歌笃定高文景不会离开后,恢复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带着命令:「过几天开村民大会,你自首报告写好了吗?」

高文景身体一颤,猛地转身,不可思议看着面前的女人。

许明歌板着脸:「兆川的抑郁症很严重,不能再受刺激,有人怀疑他犯了流氓罪,那完全是冤枉的,如果你能站出来,也算是帮他一把。」

「许明歌!」

高文景脸色泛白,紧紧攥着身下的稻草,语气轻颤,「你知道在大会上自首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承认犯流氓罪,严重的话会坐牢的。

他的前途尽毁。

饶是对许明歌彻底死心,可见她为了秦兆川,居然让他去顶罪。

高文景破碎的心脏再次遭到重创,像是被一把钝刀凌迟,疼的浑身痉挛。

许明歌脸色冰寒,语气变得不耐烦:「不就是一份自首报告而已,你不是去过县城公安局了吗?说明根本不是什么事情,纯粹是安抚兆川而已。」

「文景,以前你那么善良,就帮兆川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你退让了。」

面对许明歌的苦苦哀求,高文景低着头,哀莫大于心死。

许明歌以为他不同意,态度变得烦躁,怒斥起来:「文景,没想到你忘恩负义,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让我太失望了,我要重新考虑咱们的婚姻关系。」

「好。」

高文景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望着许明歌,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大会那天,我会当众宣读报告。」

许明歌这才脸色缓和,露出笑容。

她知道用离婚能拿捏高文景,不禁对自己的手段感到骄傲。

不管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提起打离婚报告,高文景便无条件服从。

这招在三年来屡试不爽。

许明歌断定高文景不舍得离婚,所以才一次次肆无忌惮的伤害对方。

临走前,她察觉到高文景反应平淡有些不正常,内心的不安再次涌出。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离婚,等治好兆川的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许明歌威胁完后,轻轻抱住高文景,在额头吻了一下,「我是爱你的。」

高文景面无表情,漠然看着许明歌离开。

两人不知道,在牛棚外边,正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这边。

秦兆川藏在草丛中,亲眼看到许明歌似乎不可能彻底放弃高文景,心中妒忌发狂。

他努力那么久,就只能得到一个假离婚吗?

这不是要想要的。

到了第二天,高文景起了个大早去河边打水,刚要起身便被人拦住。

秦兆川居高临下望着他,嘴角毫不掩饰得意:「高文景,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缠着明歌呢,识相的赶紧去离婚。」

高文景脸色平静,没有回答。

秦兆川神色越发嚣张:「事实摆在面前,你的父母,你的老婆都会属于我,而你将一无所有,可笑的是,就算我犯流氓罪,只要一句话,你就得去顶罪。」

「像你这种活的那么失败的男人,怎么还有脸存在,干脆跳河自杀算了。」

秦兆川在与高文景单独相处的时候,便露出真面目,毫不掩饰内心的邪恶,这次故意堵路,无非是想要刺激对方。

原以为挑拨能让高文景发狂,像以前一样失心疯,跪在地上痛苦哀嚎,恳求他将家人还回去。

可这次高文景的反应太过冷漠。

秦兆川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高文景无视秦兆川,挑起水朝家里走去,还有四天就能离开,何必自找没趣。

无情的家人,变心的妻子,这些垃圾。

拿去就行。

他不要了。

可他沉默的样子,狠狠激怒了秦兆川。

于他而言,像是一种挑衅。

秦兆川怨毒盯着高文景的后背,心中生出一条毒计,冲上去一把将抱住,面容狰狞:「既然你不识抬举,我让你亲眼看看,谁在明歌心中地位更重要!」

说完便抱着高文景一起摔下河里。

「文景,不要杀我!」

随着秦兆川声嘶力竭的大吼,不远处的高家父母和许明歌疯狂朝这边冲过来。

高文景被秦兆川拽着,差点淹死,耗费所有力量才勉强爬上岸。

高家父母赶到现场,听见秦兆川的哭声,勃然色变,不由分说齐齐扑向高文景,对着他便拳打脚踢。

许明歌闻声赶来,瞧见秦兆川狼狈的样子,狠狠一巴掌甩在高文景脸上。




微弱的火光里,结婚照化作一片灰烬,两人亲手移植的海棠花凋零,触目惊心的一幕,使得许明歌内心深处仿佛要失去极为重要的东西,声音带着一丝惶恐。

「文景,那是我们的结婚照,你怎么能烧掉呢?」

这时候,许明歌才想起高文景是丈夫,烧掉的是她们唯一的结婚照。

她隐隐意识到,事情好像正在脱离掌控,恐惧蔓延全身,目光落在高文景脸上,想要一个说法。

高文景平静望着干枯的海棠花,就像是他们的爱情和婚姻名存实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海棠花的枯萎,犹如某种暗示,与许明歌唯一的牵扯,可能就是那张结婚报告了。

高文景仿佛看不到许明歌惊慌失措的样子,语气出气的冷静。

「秦兆川不是看到结婚照就发病吗?我只是按照你们的意思,烧掉而已。」

他的声音不悲不喜,恍如烧掉一件垃圾。

就在前天,秦兆川拿起高文景和许明歌的结婚照想要毁掉,高文景勃然大怒,想要阻拦,可遭到父母的辱骂和责备。

许明歌只是冷漠站在旁边,说一张结婚照而已,如果能避免刺激秦兆川,就算烧掉都无所谓。

那次高文景虽然保住结婚照,对于许明歌的反应却无比心寒。

也就是在那晚,全家逼着他去给秦兆川顶罪,别说秦兆川是冤枉的,就算是犯错,也是被高文景刺激。

如今他烧掉结婚照,想要斩断这段婚姻以及这个家的羁绊,许明歌有什么好震惊的?

许明歌或许是回想起前天的事情,脸色缓和不多。

她觉得自己太多疑,以高文景的性格不可能离开,毕竟他那么在乎这个家。

姿态恢复高傲,许明歌点头:「还算有点良心,兆川是家里救命恩人,我们之所以照顾,其实都是为了你,以后不要再去刺激兆川了。」

「你现在什么都有,秦兆川只是插队知青,不要一般计较,这样吧,等兆川回家,你先给他道个歉。」

饶是对妻子死心,听到许明歌无理要求,高文静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盯着许明歌的眼睛,嘴角不禁露出嘲讽:「是啊,我什么都有,秦兆川无家可归,那你告诉我有什么?」

许明歌皱起眉头,语气变得不耐烦:「兆川是家里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就不懂感恩呢,你有父母也有我,难道还不够?可兆川什么都没用,不要再去刺激他明白吗?」

「对了,晚点我跟你商量个事,你不要乱跑。」

不待高文景反驳,许明歌急匆匆离开。

望着远去的声音,高文景内心已经麻木,在家人心中,秦兆川像是一个魔咒,随时能攫取所有注意力。

好在他已经决定放弃,所以并没有太过伤感。

高文景走进卧室,打算离开前收拾东西,但刚走进门便瞧见墙壁上贴着一张合照,许明歌与秦兆川挨着脑袋,笑得那么幸福和灿烂,像是一堆新婚的夫妻。

他还看到了许明歌针头下放着一个绣球,上面绣着许和秦的姓氏,内心像是遭遇重锤,差点没站稳。

高文景脸色泛白,嘴角溢出一丝苦涩。

在秦兆川出现之前,许明歌曾说要做一个绣球,将两人的名字绣上去,代表着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后来许明歌像是忘记了,原来她早就做好绣球,只不过上面是秦兆川的名字。

这个他已经很久没进来过的卧室,也是与许明歌的婚房。

如今看来不但被秦兆川霸占,妻子也成了人家的女人。

锥心的刺痛袭来,高文景告诉自己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但泪水还是忍不住流出。

他面无表情的收拾卧室的衣物,却发现没什么值得带走的。

这个家,已经没有容身之地。

直到深夜,父母和妻子为了照顾秦兆川还没有回家,高文景躺在牛棚的干草上半梦半醒,他不想再做关于家人的美梦,每次期待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

他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秦兆川只是一个外人,却能轻而易举的抢走属于他的一切。

难道父母对孩子的爱,妻子对于丈夫的爱,是那么易碎的吗?

泪水模糊之中,面前出现一道强光,高文景被人强行拽起来,拖出牛棚丢在地上。

高文景睁开眼,入眼是母亲冷漠而愤怒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