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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莫阿九容陌的其他类型小说《莫阿九容陌的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阅读》,由网络作家“发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宫殿群,巍峨壮观,高大雄浑的午门内,中心一线上的宫殿,崇高华贵,却又压迫人心。而此刻,养心殿内,一名男子,里衣外仅披一袭黑袍,黑袍上素龙威严,男子却慵懒卧于软塌,罕见的走神。她要成亲了。说起这句话时,那个女人原本从容的眸,都添了一抹亮光。不同于面对他的谨小慎微,而是……一种放下一切的畅然。他很久没有看见她那副模样了,比三年还要久。废后前夕,他已不见她,更遑论看到她如斯神情。明明应该欢喜的,这个女人终于要去纠缠他人,再也不会有人逼迫他与之成亲,再也不会有人总是出现在他左右,再也不会有人……去伤害温青青,也不会有人提醒着他,他的皇位是如何得来。可伸手,大手置于心口,没有喜悦,没有开心,唯余一片荒凉。而今他已是九五之尊,明知坏那女人好事...

章节试读


皇宫殿群,巍峨壮观,高大雄浑的午门内,中心一线上的宫殿,崇高华贵,却又压迫人心。

而此刻,养心殿内,一名男子,里衣外仅披一袭黑袍,黑袍上素龙威严,男子却慵懒卧于软塌,罕见的走神。

她要成亲了。

说起这句话时,那个女人原本从容的眸,都添了一抹亮光。不同于面对他的谨小慎微,而是……一种放下一切的畅然。

他很久没有看见她那副模样了,比三年还要久。

废后前夕,他已不见她,更遑论看到她如斯神情。

明明应该欢喜的,这个女人终于要去纠缠他人,再也不会有人逼迫他与之成亲,再也不会有人总是出现在他左右,再也不会有人……去伤害温青青,也不会有人提醒着他,他的皇位是如何得来。

可伸手,大手置于心口,没有喜悦,没有开心,唯余一片荒凉。

而今他已是九五之尊,明知坏那女人好事不过只言片语而已,可却总是想起,三年前,城墙之下,她纵身跃下的场景。

若再有一次……他竟……无端惊惧起来。

“陛下,门外温姑娘求见。”巍峨殿门外,大太监严嵩俯着腰身,恭敬上前。

温姑娘……

容陌的瞳孔终于有了焦距,微微一动,半晌,他轻语:“传。”轻描淡写一字,端的是清贵疏离。

“是。”严嵩退了下去。

不消片刻,已引领一女子走进,那女子穿着一袭素雅淡粉薄纱外衫,里面穿着白色长衣,刺绣精致的腰封,将女子的盈盈细腰束的三分风情,七分清雅。

正是温青青。

待她走入殿内,原本慵懒卧于软塌之上的容陌,却已黑袍加身,庄严华丽,丝毫不见之前的颓靡。

“青青参见陛下!”温青青对容陌福了福身子。

严嵩已退了下去。

“朕已说过,无人在时,你可免于跪拜。”容陌轻语,语调难得带了丝柔和。

温青青抿唇笑了笑:“是陛下抬爱,我可不能忘了身份。”

“你之身份,便是陪于朕左右便可。”容陌眯了眯眸,却不知为何,提及陪于左右时,想到了……莫阿九曾泪眼婆娑的脸。

“陛下……”温青青顿了顿,而后,贝齿紧咬朱唇,似下定主意般,“陌——”自他登帝位,她首次唤取他的字。

容陌瞳孔微紧,却依旧应了;“嗯?”

“你曾应娶我,而今已三年,这誓言,可还作数?”赌上了女子的尊严,问了出来这句话,她不想因着年少那句“待你高中状元,我便嫁给你好了”,嫁与不爱之人。

“……”可这一次,容陌却沉默了。他眯了眯眼睛,却不知为何,竟想到那句“喂,你是容家三公子吗?想不想当驸马?”

毫不知耻的求爱,比之眼前的青青不知差了多少,却为何……念在了心底?

“……我知道了。”男人的沉默,终究寒了温青青的心,她垂首,“陛下,臣女先告退了。”

身后,容陌紧眯双眸,却不知为何,只觉……她很是怪异,最终,他轻唤:“隐。”

殿内某处,瞬间一名黑衣男子现身:“主人。”

“去查!”

“是。”

……

方府。

莫阿九安静立于窗前,望着一轮弯月。

“怎么了?一整天心不在焉的?”方存墨行至近前,走到莫阿九身侧,声音亲昵。

莫阿九睫毛微颤,偏首对着方存墨微微笑了笑:“无事,许是想小北了!”

“而今已到京城,以后见到的机会定然更多!”方存墨伸手,轻抚一下她的长发,人却避开了莫阿九的双眸,“双亲那边,恐无法前来,不过万事有我!”

“恩!”莫阿九颔首,他们的亲事,本就是他一手操劳的,他只道,无需她插手,安心当新娘便可。

对方存墨,她是放心的。

“对了,这个送与你!”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方存墨自衣袖中掏出一把古铜色钥匙。

“这是……”

“送你的宅邸,”方存墨笑,拉过她的手,将钥匙放入其中,她的指尖依旧冰冷,“算是结亲前,最后的心意。”

“……”莫阿九微怔,她垂首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又看了一眼方存墨,总觉得心底忐忑,“最后的……心意?”她犹豫。

“结亲前!”方存墨笑了笑,“以后自然还会有其他。”

“恩!”莫阿九终究颔首,攥紧了手中的钥匙,钥匙还带着被搁置太久的凉意。

她和存墨既已经决定成亲,以后她的便是他们的了,无谓接受抑或拒绝,只是,往后那些前尘旧事,终将永久封存,让过去的都过去。

三年,她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渴望平淡和幸福的平民女子。

她的性子早已收敛,往后,也许再无法爱上一个人,但是她会努力的去喜欢存墨,照顾他的。

只是为何……心中却有……一丝慌乱?


“莫阿九,这次,你别想逃!”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莫阿九身躯一颤,垂眸望着自己被人紧攥的手腕,她甚至能感觉到容陌指尖微凉。

他说,这一次,她别想逃。

“我逃过吗?”莫阿九轻声呢喃般。

容陌手微顿,她逃过,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至此消失三年,他甚至以为……她从此便消失不见了。

“没有,是朕不屑于要你了。”转头,他的声音冷凝。

似乎又惹他生气了,莫阿九心底无奈瘪嘴,变脸比变天还快的男人。

“不要试图在心底说朕的坏话!”一旁,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城楼上的凛冽春风传来。

莫阿九惊呼一声,这个人竟然还能听见自己的心里话。

“朕听不见,”容陌再次开口,“下次想说朕的坏话,记得藏好表情,别让朕看见你的得意!”

看见她耀武扬威的模样,他会忍不住想起,她忘记了一切,才有了此刻的纯真,会忍不住戳破她。

莫阿九没有再言语,她静默跟着,只是……方才瞥见容陌的神情,她有丝惧意。

二人的脚步,最终定于巍峨祭台前,一名蓄须道人执一柄浮尘立于一旁,见二人站定,那道人对容陌微微鞠躬,而后正身,将香火恭敬递于二人面前。

容陌伸手接过,一旁莫阿九望了一眼容陌,同样接手。

道人后退一步,声音清朗:

“凌朝三年,农历岁序丁亥三月二,日,新君初容后宫,谨以香爵庻饈之仪,致献于列祖列宗之主位前,宣以言曰——”

容陌腰身挺拔,华丽威严:

“列宗位其上,容家后人容陌,愿以祭祖叙事长,今有莫家长女莫阿九,两姓结亲,列宗为证,今其进门,陌自当以妃之仪敬祥,了却列宗心事一桩。今,陌一席浓语敬列宗,万望列宗佑我大凌世代昌盛,四海升平。”

莫阿九没有言语,她望着容陌,城楼之上,春风簌簌,她甚至能察觉到他的发丝与自己的发丝纠缠。

只是等她察觉,目光已经对上身边人的。

“到你了。”容陌眉眼微眯。

莫阿九似乎恍然醒悟,脸颊瞬间爆红,她竟不知,她还要说话,最终,只干巴巴挤出三个字:“我也是。”

周围人瞬间死寂。

“这……”道人为难看了一眼容陌,“圣上……”

“爱妃的意思是……”莫阿九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直觉容陌眉眼多了一丝笑意,“她忧心朕之所忧,愿朕之所愿,得妃如此,朕甚欣慰。”

“娘娘果然贤良淑德,”道人匆忙点头,起身让开身前祭坛位置。

莫阿九与容陌二人将手中香火静静插在金钵之中,远方长钟响起,一旁严嵩高声叫到:“礼成——”

礼炮齐鸣,号角声响,威严肃穆。

回后宫之路,似乎格外漫长,两边呼啸而来的恭贺之声,以及不曾停止的礼炮号鸣。

可轿撵之中的莫阿九,不曾注意半分,全数目光均在那个褐色木匣之上。

“想吃?”察觉到莫阿九的目光,容陌依旧慵懒靠在软塌上,问的随意。

莫阿九的眼神几乎立刻亮晶晶起来,直直望着容陌。

容陌蹙眉,而今沧海桑田已过,他已经过了半生,可是她的眼神,竟好似从未变过,这种感觉,只让他想要将她的纯净全数毁灭罢了。

所以,他恶劣的笑了笑:“这仅有的桂花糕,朕也只剩这些了。”

而后,他看着莫阿九眼底的晶亮逐渐暗淡,心中终于平和下来,就该这样……即便他沉沦黑暗,她也该陪着的。


他听说那些刺客均已被绳之以法,他甚至亲自审了那行刺之人,看着那人滚落地面哀求,他只觉得没劲,真没劲,因为,莫阿九没有醒来。

他听说了太多的事情,几乎每天都要讲述给病榻上的女人听,省去了方存墨和温青青的事,因为知道,她不喜欢。

容陌不知道自己在固执的坚持什么,他爱她吗?容陌不知道,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为她心动,那便不是爱了吧。

可是他依旧在坚持着,或许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若是死了,自己过去三年的孤寂时光,未免太过于讽刺!

一定是这样的!

用过午膳,容陌如常般在御书房批复着今日的奏折。

奏折上,均是一众大臣如出一辙的话:

-陛下万不可因私废公,儿女情长自当比不过国家大事;

-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不应为一女子而半月不曾早朝;

-妖后作祟,俘获君心,当诛之;

-陛下万不可置国家社稷于不顾,还当早为废后入殓,国事为重。

……

那么多的忠言。

为废后入殓——容陌却为这句笔墨所吸引。

几乎未曾考虑,他提朱笔便要批复单字——“否”。

可下笔时,手指却顿住。

整个太医署的人都说,已无力回天,莫姑娘生死有命!

他固执的坚持,似乎越发的可笑了,他应该批复“是”的。

那个女人一生所求,不过一句“入土为安”罢了。否则,怎会备有毒昙花呢?从一开始,她同意随他入宫之时,便已没有做“活着”的打算。

应该成全她的……那个一心求死的女人……

可不知为何,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下笔,甚至……指尖开始细微的颤抖,心底像是有什么在慢慢的远离,剜心之痛,甚至让他直不起腰身。

容陌猛地站起身,一手将奏折扔至角落,莫名起身便要快速朝寝宫前去。

他的脚步太快了,以至于呼吸都随之变得深沉起来。

“砰——”的一声,寝宫门被重重推开,甚至弹了回来,发出巨大的响声。

最深处,病榻上的帷幔似乎颤动了两下。

容陌猛地上前,一手大力将帷幔掀开——

病榻上,一个女人半是僵硬的靠在那里,眼睛微微睁着,呼吸带着细微的吃力。

容陌却僵住了,神情僵在那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瞳孔急剧的收缩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只穿着一件雪白的里衣,肩头单薄的似乎一阵风便能吹走,脸色苍白如纸,手中抱着身前的绸缎丝被,眼睛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甚至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任何转动,整个人的神情都是木然的。

“醒了?”下一秒他已平静开口,声音毫无波澜。

莫阿九确已醒来,只是双眸呆滞,直直看向不知名的方向,脸色蜡黄,唇色苍白,倚在榻上,似刚从地狱归来一般。

“应该……醒了吧。”她轻声低喃回答着容陌的话,茫然而柔婉。

容陌的瞳孔瞬间紧绷,重逢之后的莫阿九,从未对他这般温柔过,对他,她从来都竖起全身的刺。

“莫阿九,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他猛地垂首,死死盯着身前女人,眼神凌厉,却又带着长久未好生休息的疲惫。

“……”莫阿九却剧烈瑟缩了一下,瘦削肩膀怯怯颤抖着。

容陌呆住。

门外,严嵩尖细的嗓音传来:“皇上,太医署的人来了。”

容陌依旧望着榻上因为自己靠近而颤抖的女人,良久,方才应道:“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前朝公主莫氏皇后,屡犯七出之罪,泼辣善妒,不宜奉宗庙衣服,不可以承天命,行事专断,海内失望,理应废黜以顺人心。钦此!”

身前,大太监的声音刺耳又醒神。

莫阿九没有如其他人般跪在地上,她只是坐在婴儿的木摇椅旁,静静看着里面的孩子,不过一岁大的孩子——她的皇弟。

圣旨虽然不尽人意,她却不得不认,毕竟……每一条都是真真切切的。

泼辣善妒,当朝皇帝还是驸马爷的时候,周身连服侍的人都是男人。

行事专断,她看上驸马爷的时候,千万人阻止说他与她不相配,她却依旧嫁了。

“皇后娘娘,接旨吧!”大太监细着嗓子将圣旨双手呈到她面前,也算是最后的恭敬了吧。

莫阿九心中一痛,没有接旨,只转眸,安静看着眼前的人:“他呢?”没有提名字,可是所有人都知,这个他是谁!

“陛下日理万机,岂能因此等小事耽误工夫!”

耽误工夫……

莫阿九轻轻勾唇嘲讽一笑,原来,现在同她见上一面,都不过耽误工夫而已,那曾经他同她的周旋,只是一场算计吧。

“皇后娘娘……”

“我不接!”莫阿九缓缓起身,“我乃大陈公主,他凭什么废黜我,让他来见我!”说到后来,她的眼圈都跟着红了,却始终强作坚强。

大太监脸上为难瞬间消失:“皇后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当朝乃是大凌王朝,皇后娘娘这话可是谋反啊!”

谋反……

莫阿九突然笑了出来:“你去金銮殿问问那殿上男人,百日前是不是谋反逼宫,如今他皇位可坐的安稳!”

声声惊人,掷地有声。

“唰——”的一声,面前太监宫女脸色苍白,已经跪了一地。

莫阿九鹤立鸡群般站在原地,只觉心中越发荒凉。

门外,身穿红色铠甲的将军站在那里,面容冷峻,浑身盈满肃杀。

“废后莫氏,藐视皇威浩荡,出言不逊,意图谋反。”那将军说着,手持尚方宝剑,上前走到大太监面前,将圣旨拿过来,“皇后娘娘,请接旨!”

莫阿九却依旧安静站在原地,目光凝滞,眼睛通红,却无半滴泪水落下。

“娘娘——”身边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呐喊。

莫阿九身形一顿,良久,她安静回头望着,桃夭正抓着她的衣角,要她跪下。

是啊……他容陌早就猜到她不会低眉顺目接下废后诏书,连后招都想好了。在她出言不逊之时,一个谋反罪名,便可随意取舍她的性命。

这一切,不过是想要她认命罢了。

“娘娘,跪下吧,求你了,您就对陛下服个软……”以往在她面前那般嚣张的桃夭丫头,此刻都在卑微的求着她屈服。

可是她偏不!她是他的妻,不是奴!

她看着桃夭,唇角勉强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可是若真的没事,为何心会这般痛。

那将军站定在她面前,手中的尚方宝剑冒着寒光:“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莫阿九被那寒光刺的眯了眯眼睛,恍惚中,她突然想起,容陌曾经送她一个锦囊,也是他送她唯一的礼物。

他说,待他日她有难时,便可拆开锦囊查看。

送锦囊时,距离容陌逼宫夺权,不过十日。

过了今日,也许就再没有打开锦囊的机会了罢,毕竟……废后诏书已下。

莫阿九看了一眼那冒着寒光的尚方宝剑:“等我片刻。”

她转身走进内寝,将压在玉枕下珍藏的锦囊拿了出来。第一次,将上面金丝缝合的豁口打开。

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竹筒,竹筒里,小小的纸片折叠整齐的放着。

展开纸片的那一瞬,莫阿九原本强作平静的目光,终于变得疯狂起来,她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原本积蓄在眼中的泪水纷纷落下,滚烫灼热。

良久,她转身。

“容陌呢?”她猛地走到将军面前,声音嘶哑,“容陌在哪儿,我要见他!”话音落下,未等将军回答,她已一把夺过他手中圣旨,疯狂冲出门外。

“娘娘——”桃夭的声音响在深宫中。

原本已行至宫门口的女子脚步停顿,良久,她侧头笑了出来:“桃夭,皇弟,交给你了。”

而后,转身离开。

莫阿九手中的纸片轻飘飘落在地上,桃夭缓缓转身望去,那纸片上面只有三个字:

“留全尸。”


有一瞬,他竟然想到那日刺客来临之日也是这般,她被人从轿撵中拖出,而后……身中一剑,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惶恐。

花样?

莫阿九茫然听着容陌的话,只觉得心里沉闷闷的,她是真的没耍花样啊……

“我不想在这里了……也不想成你的妃子了……”莫阿九胡乱言语着,只感觉大脑混乱不堪。

“莫阿九,你……”容陌声音低沉,只是刚待开口,蓦然察觉到手中,女人的手腕紧绷,双拳紧握。

他低头,看向女人紧攥的手心,抬眸望了一眼女人飘忽不定的眼睛,最终一点点将女人的手掌心掰开。

里面,一片汗意。

“你在害怕?”他眯了眯眼睛。

“谁,谁害怕了?”莫阿九鼓着眼睛,绝不承认。

“也对,像你这种追男人追到不知羞耻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害怕,”容陌松开了她的手腕。

追男人?

莫阿九一呆:“你说的……我以前?”

“……”容陌睨她一眼,并无搭理她的打算。

“以前的我……是怎样的人?”莫阿九顿了顿,最终开口问道,她是一个连自己都不了解的人。

“比之现在,更加痴傻,简直令人发指。”容陌终于开了尊口,声音凉薄。

莫阿九:“……”

“我不要当你妃子了,我也不要去参加什么祭祀了,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家!”容陌的声音,罕见添了怒火。

莫阿九被吓到了,呆怔看了他一眼,旋即瘪瘪嘴:“你……你这么凶,鬼才想当你的妃子呢……”

“是吗?”容陌压低自己的语气,轻轻呼出一口气,最终从一旁轿撵下方拿出一盘精致的点心:“鬼才想当朕的妃子吗?”

语毕,他伸手,修长手指与盈盈桂花糕相称,竟带出一丝尊重,而后,他将桂花糕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甜腻可人。”

莫阿九望着男人的动作,眼睛都直了,却依旧嘴硬:“我……我才不想吃呢!”只是,下瞬,却不经意的咽了一口唾沫。

“呵……”容陌轻笑一声,接着拿过一块桂花糕,“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不用他说,莫阿九也闻到了,整个轿撵之内,均是桂花糕的鲜香,格外惹人嘴馋。

眼见容陌已将桂花糕吃了大半,莫阿九默默看了一眼轿帘之外隐隐约约的光亮,左右自己也下不了轿,祭祖还是要去的,不如……

“圣上……”她默默上前,拽了拽容陌的衣袖,所谓尊严,不过是酒足饭饱之后的消遣品罢了,“我是鬼……”

容陌拿着桂花糕的手一僵,垂眸看了一眼身前女人头顶孤零零的旋,他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是……以往她想嫁的是他这个人,而今……却只是因着这个桂花糕而已!

时隔三年,原来他的地位,连这甜的腻人的桂花糕都比之不上了。

高高在上的凌国的王,因为一个桂花糕,怒了。

身后,将桂花糕锁落于轿中桌下,而后轻哼:“嗯,朕知你想当朕的妃子了。”

最终,莫阿九也只得愣愣望着桂花糕被藏在木匣之中,默默收回目光。

城楼之上,祭坛高筑。

严嵩尖细的声音响起:“落轿——”

轿撵压低,莫阿九身躯颤了颤,一旁容陌却兀自从容一展长袍,周身气场恍若瞬间凝聚,端的是雍容华丽。

她最终无奈跟上。

城楼上,无数台阶使人望而生畏,巍峨宏大。

两边侍卫大臣恭顺立着,二人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震天动地的声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阿九指尖颤了颤,依旧……十分熟悉的场面,所有的一切,她均像是前世经历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