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陆知苒楚翊安写的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嬷嬷立马道:“奴婢这就去寻福贵来问问。”陆知苒本想说不急这一晚,明日再问也来得及,但金嬷嬷已经风风火火地去了。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隐有了困倦之意。舒舒服服地躺上床准备睡觉,外头就传来了值夜丫鬟有些惊慌错愕的声音。“姑爷,您,您怎么来了?”一听到这话,陆知苒立马拥被坐起,浑身的放松彻底消失。他怎么又来了?丹烟连忙出去查看情况,翠芙则是赶紧拿来衣裳,待会儿姑爷要是直接闯进来,瞧见自己小姐这副模样可怎么得了?陆知苒满腹怨气地重新更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懒得梳妆,她直接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如瀑的长发柔软垂落于胸前,肌肤如珠玉般晶莹白皙,略略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神动荡。她从里间迈步而出,楚翊安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身上,鼻尖更是萦绕着一股若...
金嬷嬷立马道:“奴婢这就去寻福贵来问问。”
陆知苒本想说不急这一晚,明日再问也来得及,但金嬷嬷已经风风火火地去了。
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隐有了困倦之意。
舒舒服服地躺上床准备睡觉,外头就传来了值夜丫鬟有些惊慌错愕的声音。
“姑爷,您,您怎么来了?”
一听到这话,陆知苒立马拥被坐起,浑身的放松彻底消失。
他怎么又来了?
丹烟连忙出去查看情况,翠芙则是赶紧拿来衣裳,待会儿姑爷要是直接闯进来,瞧见自己小姐这副模样可怎么得了?
陆知苒满腹怨气地重新更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懒得梳妆,她直接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如瀑的长发柔软垂落于胸前,肌肤如珠玉般晶莹白皙,略略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神动荡。
她从里间迈步而出,楚翊安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身上,鼻尖更是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勾得他心头一阵躁动。
他很快移开视线,脸上也多了几分冷意。
“你便是打扮得再花枝招展,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休要在我面前耍这样的把戏。”
陆知苒:?
“深更半夜不请自来,请问你有何贵干?”
她咬重了“深更半夜”和“不请自来”几个字音,好叫他搞搞清楚这是谁的院子。
楚翊安压下满腹心浮气躁,一副大发慈悲般的语气开口。
“我来是想告诉你,三日后你可以参加我与书宁的喜宴,不必再继续禁足。”
陆知苒差点气笑了,“就这么点事,值得劳动你大半夜的亲自走一趟?”
平白破坏她的好心情!
楚翊安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他欲盖弥彰般地冷声道:“叫旁人来传话,只怕有些人又要阳奉阴违。话我已带到,你做好准备。我警告你,那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你若敢惹出祸端,我定不轻饶!”
陆知苒的面上笼着一层寒霜。
“多谢厚爱,但大可不必。不然到时候真出了什么幺蛾子,又要赖到我的头上。”
她在这院子里待得舒舒服服的,可不想到前面去看他们做作的表演。
楚翊安看着她,语气重了几分,“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你必须去。”
陆知苒一针见血,“怎么,怕被人戳脊梁骨,所以需要我出席替你装点门面?”
楚翊安被她戳穿意图,脸上闪过一抹羞恼。
“我行得端坐得正,何须你来替我装点门面?我现在还愿意给你体面,你就给我好好接着,不然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
陆知苒依旧态度平淡,“哦,那你就等着好了,看我到底会不会来求你。”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让楚翊安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陆知苒,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直接撂下威胁,“你若胆敢忤逆我,我就休了你!真成了弃妇,我倒要看看陆家会不会接纳你!”
说完这话,他便一甩袖,愤然离去。
翠芙和丹烟气得红了眼眶,“姑爷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姐哪里对不起他了,他要这般羞辱您?”
陆知苒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胸中的怒意。
“不要再喊他姑爷,很快就不是了。”
这样的人,陆知苒不想与他多一丝交集。
是时候该收网了。
翌日,陆知苒正打算让人给谭叔传话准备收网,不曾想,谭叔那头就先传来了一个消息。
“侯府的采办到咱们铺子里采买婚宴要用的茶叶和酒水,定的数量不少,但却一分钱没给,要赊账。”
若陆氏与皇上之事是真,他们侯府就更要好好笼络住陆氏。
皇上不可能做出强夺人妻之事,最多就是暗地里偷偷腥罢了。
只要陆氏的心还在安儿的身上,他们就能通过陆氏从皇上那里讨要好处,所以,安儿必须要把这颗棋子牢牢握在手中。
回到玉笙居,丹烟和翠芙这才委屈地开口。
“以往您待侯爷和夫人多好啊,他们也口口声声说把您当亲生女儿看待,可是现在宁夫人一进门,什么都变了。”
“对啊,以往他们那么喜欢您,现在对您却全无半分信任,话里话外全是责难,简直太令人心寒了!”
陆知苒神色平静,“傻姑娘,他们喜欢的哪里是我,分明是我的银子啊。”
这是她花了两辈子才弄明白的真相。
现在再见到他们的这副嘴脸,陆知苒便半点都不生气了。
不值得。
一听她这话,翠芙和丹烟心酸得差点落下泪来,但为免自家小姐伤心,她们只能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丹烟抹掉眼角的泪意,“奴婢去给您做宵夜,吃饱了再好好睡一觉,就不难过了。”
翠芙笑话她,“是为了哄小姐高兴,还是你自己嘴馋?”
丹烟面颊微红,伸手去拧她,“不许瞎说。”
如此笑闹一番,方才的沉郁便一扫而空了。
丹烟这个小吃货厨艺的确很好,而且舍得在吃食上花时间精力。
花了小半个时辰,她端上来一碗鳝丝面,乍看上去清汤寡水,但汤底却是白日就炖在灶上的老鸡汤,陆知苒本不饿,但闻着那股鲜香,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一碗面下肚,她整个人都舒服了,丹烟自个儿更是吃得肚子都圆了。
稍歇了片刻,金嬷嬷便去备了浴汤,陆知苒舒舒服服地泡起了热水澡。
她趴在浴桶上,翠芙和丹烟一人给她梳头沐发,一人给她擦背按摩。
她后背皮肤一片光洁细腻,如同剥壳的鸡蛋,橘黄的光芒跃动,细小的水珠滚落,润得如含露的玉瓣。
一头如瀑青丝披散,与浑身雪肌形成强烈对比,撞入人眼帘,有种心惊动魄的美。
即便已经看了很多年,翠芙和丹烟依旧不禁感叹。
“小姐,您真美。奴婢要是男子,定要被您迷得走不动道了。”
“姑爷看不到您的美,他真是眼瞎了。”
陆知苒淡淡一笑。
她的确生得美,但在楚翊安眼里,却只是个空洞的木头美人,远不及赵书宁英气飒爽。
陆知苒闭目小憩,室内水汽氤氲,她的心弦格外放松,整个人舒服又惬意。
翠芙和丹烟的动作都十分细致温柔,唯恐伤了她半分。
沐浴过后,又给她身上涂抹香膏,用桂花头油润发,一套流程下来,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陆知苒穿着一袭芙蓉色的里衣,她嫌闷得慌,里面空荡荡的未穿小衣,那身形若隐若现,直叫人瞧了脸红。
金嬷嬷“哎哟”了一声,“您又不穿小衣,待日后年纪大了可就不好看了。”
陆知苒撒娇,“白日穿了一整日勒得慌,晚上就让我松快松快吧。”
金嬷嬷拿来她的小衣比划了一番,“这是又小了,明日奴婢给你再做几身。小姐这身形,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语气中还带着股难掩的骄傲,陆知苒不禁面色绯红。
她转而问起正事,“奶娘,上回我交代的那株人参,可卖出去了?”
前世的记忆有些模糊,她也不确定邢家老太爷具体发病的时日。
楚翊安和赵书宁跪在最前排,其余众人亦纷纷跪下,宣旨太监满脸笑容地朗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赵氏女,医术精湛,德才兼备,于西平一役中献出药方,救士兵与百姓于水火,立下大功,故授女医之职,另赐玉如意一对,夜明珠一对,玛瑙一匣,蜀锦十匹……”
听着那宣旨太监一连串的报数,侯府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赵书宁面上浮出一抹傲然之色。
“参将楚翊安,宣平侯之后,英勇无双,战功显赫,与赵氏良缘天作,今赵氏授五品诰命夫人,赐册赐服,垂记章典。钦此。”
圣旨已下,一切尘埃落定。
楚翊安与赵书宁看向对方,相视而笑,两人眼底都是化不开的温柔,再容不下旁人。
宣旨太监笑盈盈开口,“赵女医,请接旨吧。”
赵书宁这才收回目光,朗声道:“臣女领旨谢恩!”
一缕骄阳撒下,有淡淡光晕撒在她的身上,满脸志得意满。
她朝陆知苒的方向瞥去,眼中鄙夷不屑不加掩饰。
侯爷楚定峰连忙命人给了宣旨太监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又亲自把人往外送,态度十分殷勤。
楚翊安的妹妹楚云清上前,亲昵地挽住赵书宁的胳膊。
“书宁姐姐,你真厉害,我们女子就当以你为表率,向你学习。”
楚翊安出声纠正,“该叫嫂子。”
楚云清朝陆知苒的方向看过来,“只怕有人会不高兴呢。”
楚翊安脸上立马现出不悦,“她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侯夫人姜氏这时笑着上前握住陆知苒的手,语气慈爱,“知苒最是知理懂事,大方得体,自然不是那等只会拈酸吃醋的善妒之人。”
“以后啊,翊安和书宁在外当值,为侯府挣取荣光,你则在内宅打理庶务,互相帮衬着过日子,一家子和和美美,多好啊。”
陆知苒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淡淡的,“我昨日落水,身子不适,正要向母亲告假,待会儿我便把府中中馈交还母亲。”
这侯府已是空架子,她为了维持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只能用自己的嫁妆填补。
这得不偿失的苦差事,她是一天都不会再干了。
姜氏闻言,脸上的笑意不减。
“你已能下地,瞧着无甚大碍。这些年府中中馈素来是你在打理,交给你,我放心。”
陆知苒态度却依旧不冷不热,“母亲可知我险些死了一回?而今能下地,也是因圣旨到不敢怠慢罢了。母亲素来疼我,便让我歇一歇吧。”
姜氏的脸色淡了几分。
赵书宁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不必如此欲擒故纵,我的天地不在这方小小内宅之中,不会与你争夺中馈之权。”
赵书宁道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没人觉得陆知苒是真心放权,大家都认定她是借此拿乔,想让大家挽留她,从而在赵书宁面前争一口气。
楚翊安看她的眼神,更添几分嫌恶。
“既然你那般娇弱,就好好养着,以后这中馈之事便不劳烦你费心了。”
楚云清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侯夫人姜氏见此,悠悠开口,“安儿,你这是什么话?这些年知苒把家里家外都打理得很是妥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又看向陆知苒,出声安抚,“我知你的确累了,这几日你便好生歇歇,待你歇好了,这府中中馈还交给你,这一点你只管放心。”
姜氏一副保证的语气,她以为陆知苒会感恩戴德,但她却油盐不进。
“儿媳人微言轻,才疏学浅,只恐难当大任,实不敢忝居此职,这便让丫鬟把对牌钥匙与母亲交接一番。”
姜氏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自己递了台阶,她竟然不赶紧下?简直不识好歹。
姜氏眼神重了几分。
“知苒,你素来懂事,今日怎么使起小性子来了?身为正妻,理应大度。”
“书宁救过安儿的命,又得皇上亲口夸赞,乃是女子中的典范,你当放下芥蒂,大方接纳。”
“你们二人都是安儿的妻,你们和睦相处,安儿在前朝才能安心建功立业。”
陆知苒微垂眼睑,唇角露出一抹深深的嘲讽。
前世,她的婆母也是用这番说辞劝说自己,让她心胸开阔,要有容人之量。
她忍了,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什么?
陆知苒轻轻一笑,“母亲所言极是。新人进门,儿媳便自觉让贤,如此方能彰显我的宽和大度,母亲觉得呢?”
姜氏被她的话堵了个结实。
楚翊安出言,“书宁不善此道……”
陆知苒轻轻挑眉,“她乃平妻,又受封五品诰命,却连料理庶务都不会,如此无能,说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赵书宁眸色一沉。
“我与你们这些内宅女子不一样,不屑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阴谋手段。”
这话,便是连侯夫人姜氏也一并贬低了。
赵书宁又开口,语气不耐,“我已说了,我不想与你争夺掌家之权,你我各不相干,你实在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徒惹人厌。”
陆知苒反问,“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楚翊安怒斥,“陆知苒,你闹够了没有?书宁主动退让,你何至于这般咄咄逼人?”
“况且母亲把府中中馈交给你,是抬举你,哪里轮得到你这般推三阻四?”
言外之意,他们可以不给她这个权利,但是给了她,她就得识抬举,好好地为侯府当牛做马。
陆知苒一双眸子黑沉沉的,与他直直对视,“方才夫君不也说了,让我好生休息,不用操心中馈之事吗?”
楚翊安一梗。
侯夫人姜氏沉着脸开口,“好了,都不必再争执。”
她眸光定定落在陆知苒的身上,语含警告,“知苒,你当真不愿再打理府中中馈?”
陆知苒毫不犹豫,“儿媳不才,难当大任。”
姜氏眼底的恼怒一闪而过,她的语气也彻底冷了下来。
“既如此,你便好生歇一歇吧。”
大家都听得出来,姜氏已然动怒,一个个噤若寒蝉。
陆知苒却不以为意,她说完了自己要说的,便不再多留,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楚云清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实在是陆知苒这个长嫂性情与以往判若两人,简直叫她目瞪口呆。
“母亲,她,她,她竟敢忤逆您?”
姜氏的脸上笼着一层寒霜,“过不了多久她自会到我跟前低头。”
楚云清幸灾乐祸,“到时候母亲定要好好敲打她一番!”
姜氏想到这一点,心头的怒气这才顺了几分。
赵书宁对陆知苒的鄙夷更甚。
果然是个无脑之人。
陆知苒还不知道,自己的和离圣旨被扣下了。
心情愉悦地回到玉笙居,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翊安沉着脸看着她,“以往在家中,你便是如此早出晚归,在外面肆意玩乐?”
好一顶大帽子。
陆知苒险些气笑了。
不欲与他多废话,陆知苒语气冷淡,“请问你有何贵干?”
楚翊安在这玉笙居足足等了大半日,早就等出了满肚子火气。
这女人倒好,非但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这般冷淡敷衍,楚翊安胸中的怒火达到顶点,瞬间炸了。
“这就是你对待夫君该有的态度?”
陆知苒心道,很快就不是了。
“你若是无事的话,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楚翊安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愤怒又无力。
想到来此的目的,楚翊安压下了胸中怒火,声音冷硬,“母亲唤你,现在就随我去一趟。”
陆知苒眸子微转,脑中忆起了前世的一桩事。
“我换身衣裳就来。”
入内更衣,陆知苒低声询问,“今日府里可是发生了何事?”
金嬷嬷:“如意阁的管事给大小姐送首饰来了。”
果然如此。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些人可真有意思,把她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钱袋子呢。
等了快小半个时辰,楚翊安已然不耐到了极致。
终于,陆知苒缓缓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家常的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原本脸上的妆容洗干净,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头上的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是唯一亮色。
十分寡淡乏味的装扮,但楚翊安却似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眸色微深。
记忆瞬间拉回数年前,他在妙法寺初见她时的情形。
少女立在簌簌梨花下,如画的眉目含着怯怯的笑意,有种孱弱的美丽,令人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心动不过一瞬。
得知她是自己早年定下的未婚妻,他心中生出无限柔软与欢喜,只盼早日娶她过门。
她今日又作如此装扮,是欲唤起他的怜惜吗?
楚翊安心头的情绪起伏,看向陆知苒的眼神也和缓下来。
她对自己痴情一片,自己却有了书宁,她耍一耍小性子也是情理之中。
看在她苦等自己三年的份儿上,就对她多些包容吧。
楚翊安放缓了语气,“待会儿到了母亲跟前,你听话些,莫要任性,我会替你求情,把管家权要回来。”
陆知苒:?
“不必。”
这个破家,谁爱管谁管,她可不会再沾手。
楚翊安深深地望着她,“在我面前,你不必再这般强撑,你心里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
一股莫名的恶寒爬上四肢百骸,恶心得她想吐。
这男人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个时候在她面前演什么深情?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翊安,“你现在说这番话不觉得虚伪恶心吗?”
楚翊安的面皮抽动几下,他强忍怒气,“知苒,我只是想跟你心平气和地说说话,你何必总是这样尖酸刻薄?”
陆知苒反问,“我就算说了自己的委屈,你除了那几句廉价的安慰,还能做些什么?”
楚翊安一时语塞。
陆知苒冷冷道:“既然什么都给不了我,那就不必如此故作姿态。”
说完她便抬步向前,不再理会这男人。
前世,她的确吃他这一套,每次都被对方的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一再妥协退让。
这辈子,她不会再那般蠢!
楚翊安暗暗握了握拳,心中再次升腾起怒意。
她真的变了,变得与那些市井泼妇一般庸俗不堪,再不是当初在梨花下对自己怯怯一笑的少女。
楚翊安很失望。
陆知苒姗姗来迟,姜氏脸上却不见半分愠色,养气功夫十分了得。
楚云清满脸不虞,但想到自己的目的,硬生生忍住了没出言刁难。
陆知苒朝姜氏行了一礼,姜氏笑着朝她招手,“知苒,你来了?到母亲身旁来坐。”
陆知苒从善如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楚云清忍不住开口,“嫂嫂,你方才去哪儿了?我们都等了你一整天了呢!”
语气中难掩抱怨。
方才她亲眼瞧过了那头面,精致华美,堪称美轮美奂,她简直恨不得立马戴到头上去。
奈何陆知苒迟迟不归,她只能吹毛求疵地挑了些毛病,让如意阁的管事把头面拿回去了。
陆知苒不答反问,“你们寻我可有什么事?”
楚云清张口就要说,被姜氏一记眼神制止了。
姜氏拉着她的手,一副为她做主的语气,“母亲听说,昨日厨房给你送去的饭菜不合胃口,今日便特意命人去敲打了一番,好叫他们知道知道分寸,别自以为是地做些蠢事。”
陆知苒轻轻把手抽了回来,“不过一桩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姜氏一脸正色,“你是当家主母,他们敢怠慢你,这岂是小事?今后这府中中馈还是交给你来管。我老了,这个家没有你实在不行。”
楚云清眼珠一转,也跟着开口吹捧,“可不是嘛,那些下人最会偷奸耍滑,只有嫂嫂镇得住他们,这个家还是嫂嫂来当最合适。”
姜氏佯怒地嗔了楚云清一眼,“你个丫头,眼里就只有你嫂嫂一人。”
“女儿说的都是实话嘛,嫂嫂管家时便是厨房的饭菜都要好吃些,不像现在,都是些粗茶淡饭。”
陆知苒心中冷嘲,她管家时都是掏自己的私库补贴,饭菜能不好吃吗?
听完两母女唱的双簧,陆知苒以手撑额,露出痛苦之色。
“我落了水,身上还带着病气,实在没有精力操持庶务,母亲再让我歇一段时日吧。”
陆知苒不想浪费口舌与她们交锋,索性直接用拖字诀,只要拖到和离圣旨下来,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她的态度平和,并未直接开口拒绝,落在几人眼里便成了妥协让步。
楚翊安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还真以为她有多硬气,终究还是贪恋这管家权。
姜氏立马从善如流地开口,“你的确该好好歇一歇。清儿,明日你便陪你嫂嫂出门逛逛,松快松快。正好,你嫂嫂送你的那套金丝八宝攒珠头面做好了,明日你们直接到如意阁去瞧瞧。你嫂嫂疼你才舍得给你送那么贵重的礼物,你可得好好谢谢她。”
楚云清立马亲昵地挽上陆知苒的胳膊,嘴巴甜滋滋的。
“谢谢嫂嫂,那套头面我可喜欢了,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嫂嫂!”
姜氏发出一阵呛咳。
陆知苒好险没笑出声来,但她很有涵养地忍住了。
她转而问那传话的婆子,“你说的何管事,是哪个何管事?”
那传话婆子声音比方才弱了不少,“便,便是少夫人您那品香茗茶庄的何管事。”
楚翊安立马朝陆知苒冷嘲热讽,“这就是你挑的人?一个个都是尸位素餐的蛀虫!”
姜氏:“咳咳咳……”
陆知苒低头掩唇,遮住自己怎么都压不住的唇角。
笑够了,她才抬头,一脸认真地提醒。
“不好意思,你弄错了,这位何管事不是我挑的人,是母亲亲自为我挑选的,能力不凡又忠心耿耿,且绝不会中饱私囊的人才。”
楚翊安:……
他浑似被自己抡了几个大耳光,表情精彩,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察觉到陆知苒一直在憋笑,他更是羞愤到了极致。
十分生硬地强行找补,“我方才是听岔了。何管事素来老实本分,怎会手脚不干净?”
陆知苒淡笑,“我也担心其中有什么误解,毕竟,那何管事可是母亲极力推举之人,为人品性不应当这般不堪才是。”
她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反讽。
楚翊安把火气都撒在传话婆子身上,厉声怒喝,“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传话的婆子吓得一哆嗦,扑通跪下,磕磕绊绊地开口。
“那位贵客本是买了茶叶去孝敬上峰,谋求升迁,但,但收到的却是陈茶,那名贵客非但没办成事,还与上峰结了仇,他气不过,这才报了官。”
楚翊安一改方才的态度,开始维护何管事。
“官府可审出结果来了?若是尚未审出结果,如何就能断定此事是何管事所为?”
传话婆子摇头,“奴婢不知。”
楚翊安似是终于找到了些许底气,“此事光凭一人的一面之词,如何作数?何管事身上究竟干不干净,自有知府大人做出裁断,而不是由那所谓贵客说了算。”
楚翊安怀疑,那所谓贵客根本就是有人刻意安排,只是为了栽赃到何管事的身上罢了。
而会安排这一出戏的人,除了陆知苒,不做他想。
陆知苒不紧不慢地开口,“按时间推算,官府那头的审查结果应当出来了,现在派人去官府一探便知。”
姜氏眼皮一跳。
何管事手脚到底干不干净,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可禁不起查!
姜氏正欲推脱身体不适,把此事岔过去,外头就传来了一道通传,“夫人,少夫人跟前的金嬷嬷求见,说是要回禀何管事受审一案。”
陆知苒露出恍然之色,“想来是官府结果这就出来了,谭管事给奶娘递了消息。此事结果如何,传奶娘进来,好好问一问便知。”
姜氏:“不……”
她揉着脑袋正欲装病,楚翊安的声音已然盖过了她。
“把人传进来!”
姜氏:……真是她的好大儿!
金嬷嬷快步入内,朝上首的几位主子行礼。
陆知苒:“奶娘,可是何管事在官府那头的审理有结果了?”
金嬷嬷声音洪亮,“正是。何管事被客人状告以次充好,欺蒙客人,起先他拒不承认,幸而官老爷明察秋毫,派人去他在茶庄的书房搜了一番,这一搜就搜到了不少证据!”
“那书房的暗格里头,放着好几本造假的账目,其中所记全是他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从中牟利的证据。”
“知府大人又派人去他的私宅搜查了一番,又从中搜出了不少脏银,足有五千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