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彦儒刘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视力零点二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说的这一切,都太可笑了,我就是周海伟。”周海雄嗤笑着说,“你们警方也不能指鹿为马。”“周海伟这个人很阴,他自卑,又自傲,但他始终牢牢占据着你们家里的主导地位。”“他常年和老婆没有性生活,因为他很少能像男人一样办成事,但他有发泄的其他途径,他打老婆,但他从来不打在明处,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喜欢咬人,还喜欢用打火机烧。”“十六年前,王萍身上就有这样的伤。”“但他肯花钱,又故意挑了他老婆这样一个伏地魔的家庭,养得老婆娘家离不开他的钱,所以他们一直没有离婚,对外表现得感情还很好。”林彦儒不慌不忙的说。“不,这是你们的猜测而已。”周海雄还在抵抗,“我老婆一定是被她娘家洗脑想要独吞我的资产,所以借此冤枉我。”“她没有冤枉你,反而是你家的...
“你说的这一切,都太可笑了,我就是周海伟。”周海雄嗤笑着说,“你们警方也不能指鹿为马。”
“周海伟这个人很阴,他自卑,又自傲,但他始终牢牢占据着你们家里的主导地位。”
“他常年和老婆没有性生活,因为他很少能像男人一样办成事,但他有发泄的其他途径,他打老婆,但他从来不打在明处,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喜欢咬人,还喜欢用打火机烧。”
“十六年前,王萍身上就有这样的伤。”
“但他肯花钱,又故意挑了他老婆这样一个伏地魔的家庭,养得老婆娘家离不开他的钱,所以他们一直没有离婚,对外表现得感情还很好。”林彦儒不慌不忙的说。
“不,这是你们的猜测而已。”周海雄还在抵抗,“我老婆一定是被她娘家洗脑想要独吞我的资产,所以借此冤枉我。”
“她没有冤枉你,反而是你家的人,都在利用你,仅仅是因为你不像周海伟那样会赚钱。”
“他们都护着周海伟,因为周海伟有钱,很多很多钱,他就是比你有能力,又聪明,又能挣钱……”
“不像你,你妈说你烂泥扶不上墙,一辈子都成不了事,你爸也一样,就连你小姨姨夫也向着他,对他感激涕零,天天歌功颂德……”
周海雄的表情有着微妙的变化。
火候不够,需要加料。
林彦儒话锋一转,很不认同的说:“但他们其实都错了,周海伟才是真正心里藏奸的人。”
“他最擅长在暗地里挑起事头,又会拱火,他让人冲锋陷阵,自己却躲在背后。”
“十六年前是他带的头,又是他把责任推到你身上。”
“你回回都吃暗亏,坏名声都是你的,你是有苦说不出,甚至你爸妈都以为你是祸头头,亲戚没一个看得起你的……”
周海雄的呼吸急促起来了,林彦儒看在眼里,继续用不疾不徐的语调说了下去。
认同感,是打开一切心防的通行证,林彦儒也仅仅只在刘璃那里失过手。
“可你只是好勇斗狠,你只是心里有气需要发泄出来,你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有眼不识金镶玉,非得把烂人当成宝……”
“他周海伟有钱,不是因为他狡猾哄着你爸妈给他提供资金介绍人脉,他能起来吗?”
“爸妈要是给你一样的资金和支持,你周海雄也不会比他周海伟差的。”
“两套老房子有什么用,哪像他享受着现金和人脉,踩在父辈的肩膀上,走的都是阳光大道,这样的美事,谁能不成功。”
“最可恨的是他不说话,却用行动诋毁你,压制你,亲戚都以为是他有能力,其实是他遮得你出不了头……
“呸,出不了头,”周海雄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口,“他再有能力又怎么样,他的孩子是我的,他的一切都是我孩子的,他周海伟辛苦一世,不过是为我打工而已……”
被激怒后又被理解的周海雄脱口而出,而他说出来之后,知道大势已去,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他把一切都说了。
这个计划,从六年前开始。
那时,周海雄刚卖了第一套房子还债,全家都对他鄙夷嫌弃。
但妖娆的李芳没有,反而夸他才是真正的男人。
尽管知道这个女人一开始纠缠过自己弟弟,但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他想取代周海伟的这个想法,其实来自他妈妈。
那天,他发现妈妈偷偷的拿走自己用过的避孕套,蹑手蹑脚的出门下楼,他跟了上去。
看到坐在车里意气风发等着的周海伟。
他当时并不懂是在干什么。
但不久之后,他妈妈借口来照顾他,又出现了同样的一幕。
这一次他直接问了,他妈妈不肯说,反而问他:“给你两百万,你能不能给阿伟一个肾?”
周海雄以为弟弟得了不治之症,他考虑了一会就同意了。
但因为他的同意而大感欣慰的妈妈说漏了嘴,他们要的不是肾,是睾丸。
“你有什么不满足的,你一天天的混吃等死,不啃老的话连自己都养不活,你连阿伟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现在他养的孩子是你的,以后他死了,受惠的也是你的儿女,你非要闹出来让他颜面扫地干什么。要是让我选,我宁愿你们合成一个人,我只要一个健康的阿伟就行。”
是啊,如果他们合成一个人,健康的身体有了,庞大的家资也有了。
周海雄说,他就像一下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变聪明了。
他和李芳一拍即合,计划是他和李芳一起制定的,李芳管这个计划叫做“小熊”。
“为什么叫小熊?”林彦儒问。
“这个小熊指的是星宿塔罗牌的小熊座,”周海雄说,“李芳说,这个牌面讲的就是西方之神宙斯李代桃僵的故事,放到国内,其实就是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林彦儒将塔罗牌照片中的一张找出来:“就是这张?”
周海雄:“是。”
李芳精心保存的四张牌,就是他俩的整个计划。
第一张照片是大阿卡那塔罗牌中倒吊人的牌面。
双手反绑被倒吊起来的勇士面容安详,脑后隐隐有圣光出现。
象征着忍耐、学习、反省和蛰伏,为崛起储备力量。
总之,为了取代周海伟,周海雄边学边等了好几年,他减肥、健身、养白皮肤、又修了眉毛……
不但力求在外形上一模一样,还特意训练了言行举止、待人接物等各个方面。
第二张照片是塔罗牌中的魔术师。
魔术师右手拿权杖,左手指向地面,脚踩百合和玫瑰。
玫瑰代表生,百合代表死。
而魔术师操纵着生死,生者取代死者的一切。
12月3号那天出奇的顺利。
下午,周海雄用公用电话将周海伟约来家里。
周海伟来得很隐秘,因为周海雄说,他急需钱,给他钱,他就接受睾丸移植手术。但他不但要看到钱到账,还要白纸黑字写清楚合同才行。
为了模仿周海伟,周海雄早就改变了自己的着装,即使有邻居遇到,也以为周海伟就是周海雄。
而等周海伟一到,周海雄正面吸引他的注意力,李红悄悄的用麻醉药放倒了他。
全程只用了几分钟。
然后周海雄换上周海伟的衣服,带着他的证件,摇身一变变成周海伟去参加展会。
李红动手的,为了今天,她练习过很多次,麻醉药是黑市买的,手套和手术刀是医疗器械店买的……
周海雄的房子,她有钥匙,熟悉得很,她清楚的知道哪里有监控。
火锅店在大厦的一二楼,刘璃中午团购了一张优惠券,落座的时候,店员好心的问:“您一个人,需要为您提供一个玩偶做同伴吗?”
“要皮卡丘吧。”刘璃做了选择。
真人高的皮卡丘就坐在她对面,服务员还给它准备了碗筷和碟子。
热气袅袅升起时,对面有人歪头问:“请问,我可以和你拼桌吗?”
不认识的陌生男孩,刘璃摇头拒绝了。
火锅和冬夜很配,孤独和欲望很配。
同行即累赘。
“我们也去吃火锅吧,师兄,我请客,你买单。”赵坤提议。
“好。”林彦儒说。
没想到刚进去坐下,就看到周海伟带着助理走进了火锅店。
林彦儒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个方向的两拨人,耳朵眼睛就像缉毒犬一样支棱起来了。
刘璃的桌上只有一盘肉,其他的都是半份的蔬菜,但她一个人吃得很慢很认真,目不斜视,心无旁骛。
没一会,周海伟老婆带着两个孩子也过来了,他女儿亲亲热热的挨着他坐着。
一边是孤独到和皮卡丘一起吃饭的刘璃,一边是幸福圆满的一家四口。
赵坤突然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胃口了。”
“这是一种心理性的不适。”林彦儒说,“还是那句话,尊重他人命运。”
周海伟那边热闹了起来。
“爸爸,我给你表演个节目吧。”周海伟的女儿大声唱起来,萌萌的样子引起了整个店里的关注。
林彦儒注意到,刘璃的视线一次也没有往那边看过。
她是真的心无旁骛,还是心里有鬼?
时间走到七点四十五的时候,刘璃认真的跟皮卡丘握了握手,结账走人。
跟着她的同事说她去了绍水河公园的五里亭。
周海伟一家吃到了八点十分,也带着老婆孩子沿着绍水河一直散步到了公园斜坡上的小型儿童乐园。
刘璃和周海伟之间,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米。
看着隔得老远才有的路灯,和两边被郁郁葱葱的树挡得看不见的摄像头,林彦儒心里浮出一句话: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他谨慎的叮嘱赵坤:“让小李跟紧刘璃,不要让刘璃离开他们的视线,哪怕暴露都没关系。”
周海伟带着女儿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他老婆带着儿子在排队等攀岩。
赵坤跟上周海伟,林彦儒站在附近的花坛边上,一边观察着附近的环境,一边思考。
刘璃从附二医院不惜坐四十多分钟的公交车,特意来周海伟楼下吃火锅,又专程来绍水河散步,她想干什么?会是她的第二次报复行动吗?
“妈妈……”
黑夜中,头顶上有个孩子惊惧的叫喊着。
他抬头一看,周海伟的儿子被挂在攀岩墙上,头扭向坡下,惊恐的尖叫着:“别推我妈妈!”
林彦儒冲到攀岩墙的护栏边往下看,一条石板路往下十几米,就是绍水河的两岸。
一个黑影正从河边跑开,河面上波光粼粼,看不真切。
只听到男孩撕心裂肺的喊:“救命啊,妈妈被推到河里了。”
妈妈被推到河里了!
林彦儒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都站了起来。
他抬起头,正对上男孩惊恐万分的眼睛。
孩子没有撒谎,他看到什么了!
林彦儒一个纵身跳下护栏,从石板路上往下冲,径直冲到了河岸边,河面上波光荡漾,一顶白色的帽子正飘在河面上。
他快速脱下外套扔下手机,果断的抱起岸边的救生圈跳了进去。
寒冬腊月,河水冰凉彻骨,没做热身运动的他感觉自己的脚不听话的僵硬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
他浮上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水波荡漾的声音,转头四下一看,不远处的河面上,突然咕噜一声响,从水里冒出了两个人头,并蒂莲一样长在一起,安静得像连体婴的水鬼。
其中一个水鬼侧过头来,微弱的波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摇曳。
林彦儒悚然一惊,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就被冰冷的河水呛得一个激灵。
这个回过头来的人头,是刘璃。
周海伟回忆说,那是十年前的跨年夜,全家人都在等周海雄回来吃饭,突然听到楼下便利店有人在大喊“打人了”。
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被周海雄压在地上左右开弓,几乎还不了手。
“喂,别动手。”周海伟拦住了他,“你给我清醒一点,再打要出人命的。”
周海雄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要你管个屁,破大学生了不起啊。”
那个中年男人得了喘息的机会,一声不吭爬起来又对准周海雄冲了过来。
看起来虚弱无比,却有着豁出去的狠。
女孩是突然从人群后出现的,她大概一米六多,穿着件不合身的黑色大棉袄,显得空荡荡的。
她突然出现,突然亮出了匕首,又突然间将匕首扎向周海雄的脖子。
周海雄伸胳膊来挡,羽绒服被匕首划破。
她拎着刀以保护的姿势站在中年男人前面,在满天鹅毛中冷冰冰的说:“我还没满十六岁,未成年杀人不偿命。”
周海伟指着照片:“我应该没认错,这个女孩长得浓眉大眼,挺有辨识度的。”
林彦儒低头去看刘璃的照片,刘璃和其他女孩不一样的地方,最明显的就是眉毛,眉长入鬓,形若远山。
但刘璃对警方说,她只在报纸上见过照片,没有见过他们本人。
从周海伟公司出来,刚并肩走进电梯,赵坤忍不住说:“林队,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我觉得他装得很。”
“有城府,但不多,有文化,也不多,”林彦儒慢条斯理的说,“有钱,是真的多。”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刘璃,”林彦儒说。
她是不是又撒了一个谎?
林彦儒打了个电话回局里:“帮我查一下,刘璃的父亲去世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
一整个白天,刘璃都很忙。急诊科的规培医生需要的不但是看病的学历,还有打杂的体力。
下班的时候,刘璃的带教老师陈副主任亲切的喊住了她:“小刘,最后半年了,你一毕业,可就是我们急诊科的人了。”
“别怕苦别怕累,坚持住,我已经在向医院申请你的安家费了。”
博士生就业时,有一笔对她来说是巨款的安家费。
可是她已经没有家了。
但她微笑着说:“好,谢谢您了。”
下班的路上有人在喊她。
“刘璃……”
刘璃想假装没听见。
“刘璃。”这个人紧跟了上来,“听陈主任说,你昨天遇到了麻烦,现在解决了吗?”
刘璃只好停下脚步:“李医生,你好。”
她抬起头,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
口腔科果然富裕又包容,养得眼前这有钱人家的娃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所以我下班之后来找你,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你做的。”
这是口腔科的李池医生。
刘璃觉得,他大概率是在追自己。
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下班后他要多花半个小时从口腔科绕来绕去的。
雄性动物只有在求偶时才会这么不厌其烦。
“今天晚上吴山广场有游园会,一起去玩吧。”李池兴致勃勃的说,“听说有明星来。”
“李医生,我喜欢大的。”刘璃直接说。
“大……大的?”李池结结巴巴的说,“我也不小的。”
“你看起来太小,”刘璃看着眼前脸红的男孩,又接着说,“像个高中生。”
“哦,你是说你喜欢年长的大叔是吗?”李池跟在她身侧着急的解释,“好的大叔在这个年龄已经不在婚姻外流通了。”
“现在还在流通的大叔,不是心里有座坟就是养了个鱼塘。”他说,“你不要被偶像剧误导了。”
“我不介意丧偶。”刘璃说,“总之不能比我小。”
“其实,我也就是看着显小,”李池着急的翻出身份证,“我比你大两岁。”
“再见。”刘璃向他点点头,走向了和他方向相反的公交车站。
在等车的时候,李池又开车过来靠在路边喊她:“刘璃,你去哪里?我送你。”
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是种说不出的负担。
刘璃摆摆手,赶紧上了公交车。
……
林彦儒还没走出大楼就得到了回复,刘璃的父亲刘建军在十年前死于肝癌。
周海伟说的那个跨年夜,是刘建军的最后一个跨年夜,半年后他就病逝了。
赵坤陡然一惊:“林队,跟着刘璃的同事说,她来这了,就在周海伟楼下。”
林彦儒边听电话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霓虹灯下和着人群一起走过来的女孩子。
还是黑衣黑发,甚至一样面无表情。
刘璃,她来这里想干什么?
记忆像潮水一样蜂拥而至,将人淹没了,令人窒息。
刘璃长吁了一口气。
身边不远处有一对年轻夫妻正相依相伴的坐在ICU门口的另一边,泪眼婆娑,形容憔悴,想必是自己的孩子躺在ICU里生死未卜。
“老公,塔罗牌说会有希望的,宝宝不会有事的对吧,”年轻女人说,她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张塔罗牌。
年轻男人在她发间吻了一下。
塔罗牌如果准,那他们所求的事情大概率会落空。
这张牌是圣杯五正位,牌面上披着黑袍子的男人低着头,身前的三个杯子倾倒在地,身后还有两个立着的杯子。
这是一张有希望的牌面。
但它说的是绝望之后不要逃避、不要自困、面对现实、改变自己、转身背后还有依靠和希望。
刘璃长久的看着这对年轻夫妻被阳光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没有说话,她觉得喉咙有点痒。
她来这里,不是来看人间疾苦的,她是来看仇人穷途末路困兽挣扎的。
她从早晨等到了下午一点,姓周的才来医院,他看到自己时,第一反应是扭头看向四周,然后才紧盯着自己,眼神里有怒气。
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他克制的扭松了脖子上的领带,克制着没走过来,又克制的在听身边的人在说话。
“姐夫,你得管我。”这是周海伟的小舅子。“20万这点小钱在姐夫你眼里算个屁,你手指缝里漏点出来都不止这个数。”
小舅子不依不饶的说,“你看我可是一直向着姐夫你的,我姐她……”
周海伟打断了他的话,沉声说:“钱我转给你,你去看看你姐吧。”
“哎呀,一天就一次探视机会,留给姐夫你好了,我走了,”小舅子指着手机,“姐夫,你快点呀,我等着急用。”
周海伟再次四下环顾了一圈,这才走过来,居高临下的问:“你是王萍的女儿?”
刘璃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身,冷冷的说:“别用你的嘴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周海伟“哈”的笑了一声:“你来干什么?”
“我,”刘璃扬眉说,“来求证一些东西。”
“如果你想听道歉,我……”周海伟盯着她说。
刘璃打断了他:“千万别说对不起,因为我不会说没关系,我也不会大度的原谅你。”
周海伟克制着情绪冷笑了一声。
刘璃这才站起来。
她比周海伟矮很多,然而脊背挺直,气场不弱。
“偷来的人生是要还的。”她说。
她满意的看到周海伟的瞳孔急促收缩,所以她咧嘴笑了。
周海伟狠狠的盯着她,鼻翼煽动,拳头捏紧又放松:“你在发什么疯?”
刘璃反问:“你知道除了眼睛,还有什么吗?”
她说得乱七八糟的,周海伟的眼角在轻微跳动。
刘璃的视线从他的眼睛转向他的手,突然又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我办助学贷款的时候,是需要摁手印的。”
“什么意思?”周海伟下意识的问,然后他突然愣在当场。
“7床,7床家属在吗?”ICU的护士在喊,“去续费,7床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7床就是周海伟老婆。
“怎么办?她好转了,”刘璃说,“警察也来了,你没时间了。”
周海伟回头,看到林彦儒带着人往这边走。
“成功登顶之后再一无所有,是不是比杀了你还要难受。”刘璃说。
周海伟危险的眯起眼睛,显然正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在他深呼吸之后,赶在警察来之前,走到了护士身边。
而林彦儒带着人一步一步走过来,居然越过他,走向刘璃。
周海伟看得忘记接护士递过来的收费单。
“刘璃,有件谋杀案子请您协助调查。这是我的工作证和本次的传唤证明,请你现在跟我们回警局。”
刘璃意外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林警官,我是否可以问问警方有什么证据吗?”她问。
“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根头发,经过检验,和你的DNA比对成功。请你配合我们的执法工作。”
刘璃转头看向周海伟,周海伟对她挑了挑眉。
看着刘璃被带走,林彦儒微笑着对周海伟说:“周先生,一会抽点时间,还有点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周海伟笑起来:“好,等我先去缴费。”
之后,就在警车上,林彦儒和周海伟进行合乎流程的笔录。
“我想这个问题还是别让你夫人听见为好。”林彦儒说,“我们在核查推你老婆下水的凶手时听到了这样的流言。”
周海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凶手叫李芳,你认识对吧?”
“对,嗯,这个也没必要瞒着你们警察。”
“她的亲人说,她和你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林彦儒单刀直入的问。
周海伟低头,居然直接承认了:“是,但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我们断得很干净,我也绝不会因此而影响家庭。”
“你们断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我可以不说吗?”
“周先生,我们需要你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呃,这个,她跟我哥……总之,我没有和兄弟分享女人的习惯。”
“这个问题,为什么之前你不说?”
“这……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哥也是因为这个才跟我打架的。”
“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间?”
“嗯,我想想,大概就是我哥卖了父母房子给她买大房子的时候。”
“她怀的孩子,是你的还是你哥的?”
“这个,我还真的不能确认。”周海伟问,“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么多年之后对我老婆下手?”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你哥吗?”
“什么?”周海伟抬起头来,“她杀了我哥?因为什么?”
“现在的证据显示,是她和刘璃合谋杀了你哥。”林彦儒说,“但她们出现了分歧,一个要杀你老婆,一个救了你老婆。”
“刘璃。”身后又是李池的声音。
“你今天好像很开心。”李池在她身边绕了一圈,“走路带风、容光焕发呀。”
刘璃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李池像被鼓励了一样,递过来一个纸袋:“早餐多买了一份,帮忙吃掉吧。”
纸袋上手磨豆浆的标志很明显,据说这个店宣传卖点就是早餐中的爱马仕。
“我过敏。”刘璃说。
“豆类过敏?”李池有点迟疑的说,“可我看你在食堂经常喝豆浆……”
“我对浪漫过敏。”刘璃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加快脚步,将李池甩在身后。
她有预感,今天她还会收到某个电话。
这个电话在两点下班之前打过来的,还是同样经过伪装的变声。
“晚上九点,香樟南苑……”
刘璃第一次打断了他:“我没有时间,也不会去,再见。”
然后不等对方说话迅速挂断了电话。
只听到刘璃的话,陈副主任自我脑补了一段爱恨纠葛,他边笑边打趣:“刘璃,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智者不入爱河,寡王可保硕博吧?”
旁边的留观室医生哈哈大笑:“这话经典,刘璃极有可能成为我们科室第一个女博士寡王。”
刘璃在他们的笑声中挂掉了再次打来的一个电话。
“啊呦,李池医生今天估计会牙疼。”留观室医生笑。
“其实小李医生蛮好的。”陈副主任由衷的说,“这年头,不考虑女方家庭条件能不能对自己有帮助的男人可不多了。”
陈副主任对刘璃的家底一清二楚,这句话,是把刘璃当成自己班底的人才会说的。
于是刘璃也诚恳的回答:“我这样的人,还是有自知之明为好。”
李池现在开的车据说已经是他家里最低调的一辆。
高富帅总是配白富美,除非是在偶像剧里,才会有贫穷女的位置。
“我和他,门高非偶。”
底层人还是不要对世界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为好。
陈副主任没有再劝,反而说起了排班:“明天休息一天,以后我会排你的夜班,放手去干,你是我带过最有潜力的学生。”
去食堂的路上,人群中有手机铃声响起来,刘璃居然跟着哼了两句。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哼到一半,刘璃猛然停了下来,情绪外露,不是好事。
这个白天,林彦儒忙得脚不沾地,他和赵坤去了一趟周海伟楼下的便利店,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又去见了周海伟父亲,周父脑出血瘫痪后,沟通完全靠猜,没有作证的意义。
但同住一个小区的小姨姨夫证实了刘璃和周海雄起过冲突这件往事。
无独有偶,姨夫在一堆照片中,犹豫再三拿出了刘璃的照片:“我瞅着这女娃有点眼熟,但我不能确认,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而小姨和姨夫都认出了刘建军的照片。
“就是这副病殃殃的样子,没错。我姐说那个男的大概是那家倒霉鬼。这家人真是不要脸,谁遇到谁倒霉……”
“咳咳……”姨夫打断了她的抱怨。
小姨埋怨:“哎,你咳啥?我说得不对吗?当年还不是怪那个女的,大半夜不要脸跑外边站街……”
“咳咳……”姨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安静下来。
听起来,施暴者家属对当年受害者一家很有怨言。也许在当年,受害者家属可能也听到过类似的言语攻击。
在林彦儒的刑警生涯中,这类似的一幕真的不出奇,所以他压制住了自己反感的情绪。
“当年,我和这男的打过两次交道,”姨夫说,“不过他拒绝了民事赔偿。”
林彦儒仔细研究过卷宗,所以他知道,刘建军拒绝民事赔偿,是因为接受民事赔偿的先决条件是出具“谅解书”。
“我女儿永远失去了母爱,我终身都将活在愧疚当中,我一分钱都不要,我只想要他们杀人偿命。”
这是刘建军的原话。
小姨对周海雄的死几乎是喜闻乐见,但对周海伟赞不绝口。
“阿伟真的是好,孝顺仗义,知恩图报,亲戚之间需要帮忙吧,不管是出钱还是出力他都没二话,不像他哥,哎,尽闯祸……”
姨夫只在一边赞同的点头。
“你说的恩,是什么恩?”林彦儒突然问。
小姨姨夫对视一眼,小姨哈哈笑:“嗨,不就是亲戚间你帮我我帮你呗。”
“啊,我还以为当年你们帮他改小年龄这件事是真的呢。”赵坤故意说。
小姨赶紧拉开话题,叭叭叭说了一堆周海伟的劣迹祸事。
“听周海伟说,两兄弟曾经因为父母的财产打了一架,当时是怎么个情况?”林彦儒边记边问。
姨夫也露出了嘲弄的表情:“阿雄将父母给他的房子卖了,听说是被女人骗了一大笔钱。”
林彦儒拿出了李芳的照片:“你们认识她吗?”
小姨戴着花镜看了一会,转头问姨夫:“我没见过,你有印象吗?”
姨夫也看了一会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