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女频言情 戎装在身,美人在心全文
戎装在身,美人在心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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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

    男女主角分别是郑朗星星的女频言情小说《戎装在身,美人在心全文》,由网络作家“朗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郑朗暂时不想跟林姝蔓吵架,他更关心另一件事:“我来看星星,为了演习,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星星似乎猜到郑朗听到了什么,有些怯生生地走来,用小细胳膊抱住郑朗:“爸爸,我最喜欢你啦。”郑朗平静地抱起他:“你更喜欢子筠叔叔对吗?星星跟爸爸说实话,爸爸不会生气。”星星抠着手指,踟蹰地点头:“以前妈妈不理我,跟子筠叔叔玩时,妈妈就是我的妈妈了。”他童言童语,郑朗却听得明白——有虞子筠在,林姝蔓表现得像个慈母。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虞子筠能激发出林姝蔓身上和善美好的一面。事已至此,郑朗彻底下定决心。“离婚吧。”医院花园里,郑朗把离婚协议书递给林姝蔓。林姝蔓脸上空白几秒:“你说演习结束后有话对我说,就是这件事?”不是。郑朗当时打算说执行三年秘密...

章节试读


郑朗暂时不想跟林姝蔓吵架,他更关心另一件事:“我来看星星,为了演习,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
星星似乎猜到郑朗听到了什么,有些怯生生地走来,用小细胳膊抱住郑朗:“爸爸,我最喜欢你啦。”
郑朗平静地抱起他:“你更喜欢子筠叔叔对吗?星星跟爸爸说实话,爸爸不会生气。”
星星抠着手指,踟蹰地点头:“以前妈妈不理我,跟子筠叔叔玩时,妈妈就是我的妈妈了。”
他童言童语,郑朗却听得明白——有虞子筠在,林姝蔓表现得像个慈母。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虞子筠能激发出林姝蔓身上和善美好的一面。
事已至此,郑朗彻底下定决心。
“离婚吧。”
医院花园里,郑朗把离婚协议书递给林姝蔓。
林姝蔓脸上空白几秒:“你说演习结束后有话对我说,就是这件事?”
不是。
郑朗当时打算说执行三年秘密任务的事,但现在,他感觉无所谓了。
尽快离婚,让林姝蔓跟虞子筠结婚,星星成为她们的女儿,会比跟着自己更幸福。
这样一来,郑朗赶赴边疆后,也能毫无牵挂。
真是对谁都好。
“你今天签完,明天我就上报组织,或许这个月能批复下来。”
林姝蔓死死盯着郑朗,想从他脸上盯出任何一丝一毫赌气的痕迹。
可郑朗面容平静,甚至还幽默地笑了笑。
“不用感谢我,我知道你早就想离婚了,但是你怕被千夫所指......别担心,一旦有人问起,我会说是我抛弃了你。”
林姝蔓一动不动,日光下,她琥珀色的瞳孔像在燃烧,压抑无尽怒火。
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利落地转身离开。
女生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空落落的,已经疼到感受不到疼。
他忽然发现,关于林姝蔓,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她的背影。
林姝蔓总是先离开的那个,从不会主动追上他。
郑朗仰头看天,忽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演习结束后,组织上给他放了假,让他养伤加告别。
郑朗抬起脚,又往野战医院走去。
他惦念阮芸亭是他的救命恩人,往后三年不可能见面,他想尽自己所能的照顾她、回报她。
快走到病房楼下时,一辆吉普车从他身旁呼啸而过。
林姝蔓长腿一迈,从驾驶座上跳下,手里拎着两瓶茅台,动作恣肆随意,像拎着啤酒瓶去打架的混子。
郑朗惊愕地追上去:“你来干什么?”
林姝蔓一边点烟一边踏入走廊,她解了风纪扣,露出衬衫领下的喉结与锁骨。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你疯了?在医院抽烟?还衣帽不整?不怕被纠察兵逮到后通报批评?”郑朗感觉林姝蔓太不对劲。
往常林姝蔓不碰烟酒,军容军貌一丝不苟,完美得像冰雪雕塑,是全军的模范。
“你到底想干什么?”郑朗拉出她的袖子低吼。
林姝蔓掐了烟,反手攥住他的腕子:“我来请你的新姘头喝酒,不行吗?”
8.
郑朗急疯了,他不想丢人丢到外人面前,拼命拦住林姝蔓。
“什么新......新姘头?说话别这么难听,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林姝蔓冷笑:“她不仅救了你的命,还俘获了你的心吧?
我原本想不到你为什么要提离婚,你说我哪点配不上你?才能、学识、容貌、家世......我处处碾压你,你竟然敢提离婚?你脑子进水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是因为阮芸亭,她是挺强,不到三十就坐到了中校的位置,演习中还把我军打得屁滚尿流,很威风是不是?比我还强是不是?”
郑朗顿时明白了:“你还在为输了演习而生气?但你有气不该撒在我身上,我不欠你的!”
林姝蔓危险地眯起眼,逼视郑朗:“你敢跟我叫板了?就为了她?行,郑朗,你真行,先是陈雪,后是阮芸亭,你的嫪毐本事越来越......”
郑朗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林姝蔓雪白的脸颊上顿时凸显红掌印。
她向来是天之骄子,生平第一次被扇耳光。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郑朗,眼尾嫣红,屈辱又凄艳。
郑朗竟然觉得她有点可怜:“呃......对不起,别闹小孩脾气了,我们像成年人一样把离婚协议签好,把事情解决,好吗?”
“不好!”林姝蔓任性大吼,攥紧郑朗的手腕,强行将他拽到阮芸亭的病房前。
她一脚踹开病房门,浑身燃烧暴烈怒意。
可是病房里空无一人,被褥被叠成豆腐块,床单上一丝褶皱都没有。
床头柜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的钢笔字潇洒遒劲、镂云刻月:“小朗同志,后会有期。”
阮芸亭已经提前归队了。
林姝蔓的愤怒无处发泄,捏起纸条发飙:“她为什么喊你‘小朗’?连我都没这么喊过!”
郑朗已经摸清了林姝蔓的脾气,她表面上傲得跟什么是的,其实内心深处像个小孩。
用对待儿童的方法对待她就能解决问题。
“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离婚?你这么胡搅蛮缠不就是为了不离婚吗?难不成你喜欢我?爱上我了?因为太爱我,所以看到我和别的女人走得近一点就会吃醋?”
郑朗故意用激将法。
林姝蔓果然上当了,耳垂红得似要滴血,说话都有点磕巴:“谁、谁爱上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郑朗陡然提高嗓音:“难不成你是孬种?不敢跟我离婚,怕被别人戳脊梁骨,骂你是我不要了的破鞋?”
林姝蔓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郑朗将离婚协议复印件拍到桌上:“不爱我你就签,别磨叽!”
林姝蔓被他带了节奏,双目急得猩红。
郑朗继续拱火:“星星的抚养权我不要,所有财产我都不要,我净身出户,我够有种了吧!你一个大男人连我都比不上?”
林姝蔓脑海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断,她恶狠狠道:“你绝对会后悔的!”
然后她掏出钢笔,在协议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郑朗扯过离婚协议扭头就走。
林姝蔓愣在原地,隐隐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牵着鼻子走了。


和平时代,每个军区都有一支专业的蓝军。
他们负责研究友军弱点,针对其弱项进行训练,在演习中予以致命打击。
林姝蔓和郑朗所在的装甲步兵军团这次是红方,她们提前准备了三个月,却输得很惨。
蓝军神出鬼没,打法诡异奇崛,炸了红方的坦克群,掀了红方的指挥部,以将近1:20的战损比赢了红方。
林姝蔓快要气疯了,自从建团以来,他们还从来没有输得这么惨过。
距离演习结束还有半小时,她举起望远镜看向丛林深处的通信部。
那是为数不多的还没被蓝方攻占的据点了。
一个身穿迷彩的蓝方女军人在快而无声地靠近,身姿极其矫健。
她以迅雷之势毙了通信部前两个哨岗,在楼上所有火力对准她后闪转腾挪,玩儿似的干掉狙击手和火力手。
如此出色的单兵素质,林姝蔓前所未见。
眼看通信部残存的有生力量都被此人灭了,身为通讯员的郑朗忽然翻滚到窗口,抬起狙击枪。
在千分之一秒里,他连瞄准都没瞄准,一枪爆了此人的头。
林姝蔓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的确是他,右手还有伤,眉头皱都没皱一下,仿佛举重若轻。
林姝蔓一直举着望远镜看着,久久看着,身后指挥员副营长等人都快疑心她变成了雕像。
直到传令官飞奔而来:“报告营长,通讯员郑朗击毙中校一名!”
那名被郑朗“击毙”的中校,此刻正坐在郑朗对面。
此人脸上涂满浓重的迷彩,掩不住五官的美丽,她饶有兴趣地盯着郑朗。
“同志,你的枪感很不错嘛,五十米内无需瞄准就能命中目标。”
郑朗礼貌地点点头。
过去五年里,他没有一天不在练枪,已经练到了能抬枪就中的地步,水平接近专业狙击手。
“喂,你叫什么名字?”那中校靠过来,笑中透着玩味。
郑朗后退了两步,肃声道:“因为是演习,所以我射出的是空包弹,如果是实战的话......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死人是不能说话的。”
中校听后朗声大笑,眉眼意气飞扬,仿佛夏日的阳光般明亮灼人。
郑朗低头不看她。
有陈雪这个前车之鉴,他已经不敢和其他女性走得太近,怕林姝蔓会误会。
他抬脚往集合地走,万万没想到途中会踩到散落的榴弹。
演习中使用的榴弹没有杀伤力,但爆炸时掀起的巨力能把人掀个跟头。
偏偏郑朗站在悬崖边,那一瞬间他没能站稳,整个人滚落山崖。
他的身体被嶙峋山石撞得剧痛,忽而被纤细有力的手臂揽住腰部。
救他的人是那位中校,此刻她像肉垫一样托举着他:“别怕,别乱动。”
郑朗大气不敢喘,看中校扯断藤蔓,把他们绑到一起,然后行动如风地快速攀岩。
爬上安全地带时团部的人全都围了上来,林姝蔓冲在最前面,漂亮的脸难得露出焦急情绪。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疼吗?”她连珠炮般发问。
医务兵站在她身后提醒:“首长,需要您让让,我们才能给伤员看病。”
林姝蔓有些尴尬地后退,又装出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这时野战通信车开过来,话务员朝林姝蔓敬礼:“报告首长,S城来电,隔了十八座山的单位,转了无数次线才联系到这,估计是有急事。”
林姝蔓不耐烦地接过话机,听到那边的声音后神色瞬间变了。
“子筠?你受伤了?别哭别哭,好,我马上去看你。”
5.


“陈雪同志,已经光荣殉国。”
政委说出这句话后,郑朗的泪水瞬间决堤。
陈雪是他的军工导师,却在爆破试验中被飞旋的弹片杀死。
政委肃穆道:“陈雪同志去世前,提出让你接替她的工作,组织上考核后认为你的确有这个能力,郑朗同志,你愿意吗?”
郑朗完全没有犹豫,立刻起身立正,含泪回答:“我愿意!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政委继续问:“即使你们的研究危险系数很高,随时可能殉国,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
“即使你要在边疆封闭工作三年,不能见到妻子和孩子,你也愿意吗?”
郑朗脑海里闪过林姝蔓俊冷优雅的身影,和女儿星星可爱的脸,在一秒的停顿后坚定道:“我愿意。”
政委也已经眼含热泪,起立向他庄重敬礼:“郑朗同志,我代表组织感谢你。”
郑朗在夜色里慢慢走回家,他手中拿着一个狙击枪上的瞄准镜。
这是陈雪的遗物。
她无家无室,遗物全部分给曾经的战友。
这瞄准镜是她的爱物,上面刻着“雪”字。
她生前不仅教郑朗科研知识,还额外教过郑朗射击。
她在他心目中如姐如母,是最好的导师,想到这里他再次泪如雨下。
前方突然传出轻蔑又悦耳的女声:“哭什么?”
那人从屋檐下走出,乌黑军靴踏入月色,长腿细腰,优越身材展露无疑。
军帽下,是矜贵冷傲的俊眼修眉。
她就是郑朗的妻子,林姝蔓。
“姝蔓,你提前回来了?”郑朗有些惊喜,随后再次陷入悲痛。
陈雪的死属于军事机密,暂时不能告知外人,连林姝蔓都不可以。
他只得擦干眼泪,珍而重之地收起瞄准镜。
然而林姝蔓已经迅速夺过瞄准镜。
黑色管体落在她雪白手套上,她缓缓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又是陈雪?你这么晚回来是去跟她见面了?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她真是你忘不掉的初恋?”
一直以来林姝蔓都误会郑朗和陈雪的关系。
郑朗无数次解释她们只有战友情和师徒情,可林姝蔓的疑心在今晚再度大爆发。
“那她的瞄准镜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今晚到底在哭什么?”她的质问咄咄逼人。
郑朗无法回答。
林姝蔓气得转身就走。
郑朗连忙追上去:“你刚回来就走吗?我们已经三个月没见了呀,我......星星很想你。”
林姝蔓冷笑道:“她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怎么会想我?”
这话让郑朗心头一窒。
星星的确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他父母在越战中牺牲,郑朗没跟林姝蔓商量就领养了她。
林姝蔓讥诮道:“女儿是别人生的,丈夫心里想着别的女人,有时候我真是怀疑我到底有没有家。”
郑朗的心痛得像是要碎掉。
长久以来林姝蔓一直待他极为冷漠,他的心早已伤痕累累。
可是下个月他就要赶赴边疆,留给夫妻团圆的时光不多了。
于是他再次主动低头,拐出小巷追上林姝蔓。
却看见他方才还冷漠无情的妻子,此刻笑眼弯弯,温柔地望着她身侧的男子。
那男子极其英俊,是林姝蔓的初恋虞子筠。


林姝蔓素来傲慢,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对老实巴交的乡下前夫低头,更是天方夜谭。
在她心目中,郑朗永远柔眉顺眼,做小伏低,任她予取予求。
“郑朗绝对会后悔,他绝对会来找我......到那时我先不理他,等他三顾茅庐,不对,六顾茅庐后我再跟他说话......”
她再次回到市立医院,一头扎进虞子筠营造的温柔乡里。
虞子筠看出她心不在焉,自己跟她说十句话,她只能答一句。
他举止越发妩媚,心里翻腾阴暗情绪,猜测是那个乡巴佬郑朗影响了林姝蔓。
想到郑朗他就来气。
过去几年里,他在国外留学。
回国后他惊愕地发现,跟自己青梅竹马的林姝蔓竟然嫁给了粗鄙笨拙的郑朗,简直像美玉坠入泥沼。
后来虞子筠使尽各种手段,重新捂暖林姝蔓坚冷的心,让她再次跟自己熟络起来。
她们能关起门来讨论诗歌、讨论哲学、从红楼梦聊到安娜卡里尼娜......
林姝蔓跟虞子筠待在一起,就好像回到了自己葱茏纯真的少年时代。
虞子筠相信假以时日,自己一定能让林姝蔓抛弃郑朗,勇敢跟自己走到一起。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比他预料的还要早。
郑朗主动提出离婚,林姝蔓颓丧地说自己已经签好协议了。
刹那间虞子筠恨不得乐得一蹦三尺高。
他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喜悦,挤出几滴泪水:“没想到郑朗这么狠心,不会是......已经找好下家了吧?”
林姝蔓越发脸色铁青。
“别生气。”虞子筠伸出芊芊柔荑,极尽温柔地抚摸林姝蔓宽阔笔挺的后背。
“今晚留下吃饭吧?我让我吴妈做你最爱吃的橄榄瘦肉螺头汤。”
林姝蔓似是没听见,突然起身赶回部队。
这天她打了一下午的电话,联络各种能用上的人脉。
“帮我查清楚阮芸亭这个人,她的来路,她的驻地,有没有成婚......”
“别问我为什么查她,我对她好奇,我想了解她,行了吧?”
“当然是越快越好,最好马上给我回复,查她能有多难,她又不是大罗神仙。”
......
林姝蔓当真以为很容易就能查出阮芸亭的来路。
可她等了小半个月,都没人给她答复。
这期间她无数次想回家看看。
家,她和郑朗的那个家。
但冲动了无数次,她还是生生忍住了,她等着郑朗来“六顾茅庐”呢。
以前每次冷战后,都是郑朗主动来低头求和。
林姝蔓本能地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半个月后,她终于等来朋友的答复:“那个阮芸亭太难查了,所有信息都是高度保密的,我只能偷偷跟你透露一下,她的驻地在边疆,......”
朋友吐出一个地名,Y城,林姝蔓顿时放心了。
因为那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是传闻中陈雪搞试验的地方。
总之,离郑朗十万八千里。
那么阮芸亭就算长八个翅膀,也没法跟郑朗发生什么了。
林姝蔓暗爽地想着,反正虞子筠就在自己的团里,只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过活,以后自己拿捏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她不知道,此刻,三千公里外,Y城,郑朗已经拎着行囊走下火车。
边疆的星月格外明亮,空气清透干净。
郑朗停下脚步,深呼吸几口。
早已等候在站台外的吉普车上走下一人,身姿高大健美,摘下墨镜,露出含满笑意的墨黑眼眸。
“小朗同志,又见面喽。”


虞子筠的父亲权高位重。
他算是标准的高干子弟,想见林姝蔓时,就算她在野外演习,也能通过军用无线网络联系上她。
挂掉电话后,林姝蔓神色越发烦躁焦急,催促医务员抓紧诊断郑朗身上的伤。
郑朗冷眼观察林姝蔓的一举一动,出声问道:“虞子筠伤到哪儿了?”
林姝蔓有些不自然,低声道:“阑尾炎。”
“你想去看他?”郑朗问。
医务员已经确定郑朗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皮肉擦伤而已。
倒是那位中校背着郑朗攀岩时脚趾不慎骨折,需要住院。
“谢了,兄弟,等我忙完请你喝酒。”林姝蔓拍拍中校肩膀,戴上帽子就要离开。
郑朗突然大声说:“林姝蔓,你不能去看虞子筠。”
林姝蔓皱起眉头:“你小声点行不行?他伤得比你重,他比你更需要......需要我照看,我以朋友的身份照看他。”
郑朗严肃道:“我不是在追究你跟他的关系,他今天滥用特权联系你,这对其他所有人都不公平。
你想过没有,在场数千位士兵背后有数千个家庭,或许有谁的父亲此刻受了伤,或许有谁的母亲此刻住了院,但他们没有办法立刻联系上自己正在军演的孩子!”
郑朗心中激荡愤怒,在这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里,军人应该以身作则才对。
这是他第一次对林姝蔓发脾气。
他承认这愤怒里包含嫉妒,他嫉妒虞子筠。
就在他刚从生死关捡回一命时,她要跑去看虞子筠。
他马上就要去边疆闭关三年了,离开前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很珍惜,可是林姝蔓只想跟虞子筠待在一起。
郑朗拼命克制自己的嫉妒,他时时刻刻谨记自己是一名军人,他思考问题先从家国角度上出发。
他认为今天虞子筠的滥用权力就是对其他士兵的不公平。
然而林姝蔓只觉得郑朗在闹脾气:“别借题发挥上纲上线了行吗?”
她压低声音羞辱郑朗:“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失心疯的妒夫,毫无军人该有的风骨和尊严!”
郑朗的心痛得近乎泣血,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去,背影孤霜傲雪,冷淡绝情。
旁边一直闭目养神的中校忽然开口:“她是你老婆?”
郑朗沉默。
“老公”这个亲昵的词从来都不能用在林姝蔓身上,说“妻子”、“爱人”、“对象”也不对劲。
多可笑,结婚5年,郑朗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和林姝蔓的关系。
“离婚吧。”中校睁开眼,墨黑的眼眸深深看向郑朗:“她配不上你。”
6.
野战医院里,郑朗将一束粉百合花放在中校床头。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叫阮芸亭,29岁,某高度保密的特种兵大队的中队长。
在这场红蓝对抗演习中,她是副指挥官,而且一人歼灭红方三百多人,实力相当强悍。
最后被平平无奇的通信兵郑朗“枪毙”,算是桩震惊全军区的奇闻。
此刻阮芸亭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翻着报纸,坐等郑朗给她削苹果。
“怎么样了啊?”她忽然问。
“什么怎么样?”郑朗不明所以。
阮芸亭扯出邪里邪气的坏笑:“你离婚那事儿,办的怎么样了啊?”
郑朗正色道:“这是我的私事,不劳首长费心。”
“嘶——”阮芸亭忽然捂住裹着石膏的脚:“疼啊,真疼。”
郑朗立刻急了,凑上去关切她,浓眉紧蹙,恨不得替她受疼。
他向来知恩图报,心眼实在得很。
阮芸亭身子扭得像麻花,忽然抖如筛糠。
“你没事吧中校?你......”郑朗心急如焚,拿开阮芸亭盖在脸上的报纸,竟然看到她笑得一抖一抖的肩膀、狡黠幽黑的眼珠,完全没个正形。
“哈哈哈对不起,你太好骗了,骗你真好玩儿。郑朗同志,你感情很充沛啊,我很好奇林姝蔓那样冰冻三尺的人怎么能吸引住你。”阮芸亭笑得越发像个妖孽。
郑朗认真回答道:“如果没有林姝蔓,我现在还在乡下种地,她是我的贵人,我感谢她带给我认识更大的世界。”
阮芸亭听到这回答,神色跟着严肃起来,片刻后沉声道:“同志,你记住,我们人生中最大的贵人永远是我们自己。”
郑朗离开时,阮芸亭将那束粉百合扔到他怀里:“别给我,给你老婆那小情人送去,挑衅他,磕碜他,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郑朗有些无措,嘴唇嗫喏着,阮芸亭朗声道:“别跟我说你不行,能打出那种枪法的人绝对不是孬种,你有血性,你得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被阮芸亭鼓动后,郑朗生出无限勇气,当真拿着这束粉百合,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虞子筠所在的市立医院特护病房。
可是刚走到病房门口,他的勇气也就一泻千里。
因为他看到星星也在。
虞子筠像是伤已经好了,穿着病号服在窗前跳民族舞。
星星仰头看着他,满眼憧憬:“叔叔好帅啊,如果叔叔是我的爸爸就好了,那我也能变成舞蹈家了。”
虞子筠怜爱地抱起他亲了一口:“叔叔也想当你的爸爸呀,那样就能天天教你跳舞啦。”
说着,他看向坐在床边的林姝蔓,目光顾盼流转。
霎时间郑朗感觉全身所有伤口都在痛。
最痛的当属他的心,已经万箭攒心。
似是感知到他的目光,林姝蔓忽然扭头看向门口,原本温柔的目光立刻化成利刃,直直扎向郑朗。
“你来干什么?”林姝蔓大步走到门外,夺了郑朗手中的粉百合,扔到垃圾桶里。
“子筠对花粉过敏,你故意来惹他伤心?”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