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心中不禁暗自腹诽，觉得顾家这两个少爷实在是奇怪至极。
一个把她当按摩小妹。
另一位现在居然好像把她当成了......充电宝？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顾长风的手臂忽然收紧，力道加大，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
那股冰冷的气息更加逼近，让周素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脖颈被他侧过的脸轻轻靠近，冷冽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寒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顾长风突然俯下身，轻轻在她的颈脖上吸了一口。
那动作既迅速又不容抗拒，带着一种隐隐的占有欲，仿佛在标记着她的存在。
周素僵住了，整个人瞬间紧绷，连呼吸都一瞬间停滞。
她从未遇到过这种诡异的情景——
顾长风不仅没有像平常那样冷淡疏离，反而像是从她的存在中汲取某种安慰，或者......力量？
“二少爷......”
她小声试图提醒他，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但又带着隐忍的柔顺。
顾长风没有立刻回应，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脸埋在她的脖颈间，仿佛汲取到了某种他极度渴求的东西。
过了片刻，他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下来，在感受到内心的烦躁和狂乱在此时得到了些许缓解。
周素被他的举动弄得心跳如鼓，脑海里满是困惑，她不明白眼前的顾长风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要不是她还想回侯府，真的是想给这个死变态来个过肩摔！
顾长风终于抬起头，目光从她的颈侧移开，依旧是那双深邃而冷峻的眼睛，但此刻的他仿佛已经恢复了几分冷静。
他的手臂松了些，但依旧没有完全放开她，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你乖一点，别乱动。”
周素：“......”
她想骂人。
-
周素看着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袭华贵的绸缎长裙，珠圆玉润的面庞上带着几分端庄与高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浓厚的富贵气息。
周素的脸颊僵硬，心中充满了荒谬的感觉。
刚才顾长风还在对她各种搂搂抱抱，下一秒却带她来见这位未婚妻。
这算什么场面？
这位娄小姐在看见顾长风的那一刻，那双眼睛都在冒心心。
“没想到在这巧遇顾二公子。”
娄小姐一脸羞答答，声音轻柔而含蓄，仿佛眼前的相逢真的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巧遇。
周素心里面啧啧，顾长风这张脸还是招人惦记的。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顾长风，见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习惯性的冷漠，仿佛眼前的娇羞表情与他毫无关系。
“娄小姐，要不要喝口茶？”
他语气淡然的问。
娄小姐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脸上的神情从刚才的失落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她迅速恢复了从容的姿态，轻轻笑道：“那就叨扰顾二公子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轻快的喜悦，显然十分乐意接受这个邀请。
现在的风气并不像从前那般严谨拘束。
得益于当今皇后开明的性格，她常常举办各种马球会、诗会等活动，贵族小姐们活动范围也跟着变广。
而且现在的风气也开明了许多，贵族女子的活动范围变广了，只要有下人在场、且地方光明正大，像顾长风和娄小姐这样的谈话并不算逾矩。
既然丫鬟们已经开始撤出，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识趣点，便准备跟着走。
就在她抬脚准备走时，顾长风那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留下。”
他的语气淡漠，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这句话只是顺口而出，但周素立刻明白，这句话无疑是对她说的。
她的脚步瞬间停住。
周素觉得今天顾长风一整天都在怪怪的，以前虽说也看不太懂，可到底还是能揣摩出他的几分心思。
就在她陷入思索时，突然看到娄小姐的手帕轻轻滑落在地，像是无意间掉下的。
娄小姐的丫鬟立刻上前，正要弯腰捡起，然而，顾长风突然出手，动作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周素在内。她甚至微微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料到顾长风会亲自弯腰去捡一个女子的手帕。
就算是为了礼貌，这举动对他而言也显得过于“体贴”。
娄小姐也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脸上的羞涩瞬间加深了几分，轻声道：“多谢顾二公子。”
顾长风没有回应，只是将那手帕递回给娄小姐，神情依旧冷淡如常，仿佛刚才的动作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素眼睛微微眯起。
有猫腻！
顾长风一向冷淡疏离，连对身边的人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体贴”举动，今天的行为实在反常。
就在她心中暗暗猜测时，顾长风已经站起身，语气平淡地说道：“我还有事，娄小姐请便。”
娄小姐脸上的喜悦顿时收敛了几分，显然她还未从顾长风捡手帕的“体贴”中回过神来。
没想到他转身就准备离开，话锋之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连忙笑着应道：“既然顾二公子有事，那小女子就不多叨扰了。”
说着娄小姐略显遗憾地看了一眼顾长风，显然还想多与他相处片刻，但也只能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去。
周素刚一脚踏上马车，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突然感到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拉入了一个温暖又带着熟悉冷冽气息的怀抱。
她始料不及，整个人被顾长风猛然抱住，心中一惊，险些出声。
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感受到顾长风那双有力的手臂牢牢箍住她的腰，完全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察到他那只刚刚触碰过娄小姐手帕的手，正不着痕迹地在她的衣服上蹭了几下，仿佛在擦拭什么。
“二少爷......”
周素轻轻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隐隐的不安和疑惑。
她试图推开他，却感受到他抱得更紧。
顾长风没有理会她的声音，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命令般的冷意：“别动。”
他的手指继续在她衣服上若有若无地摩擦着，仿佛对刚才与娄小姐的接触极为不满，急切地想要抹去那一切与他无关的痕迹。

顾长风紧紧捂住嘴，身子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冷汗。
然而，就算他再努力克制，还是有些难以抑止的痛苦从心脏传来。
周素感受到他身上的力道逐渐减弱，她小心翼翼扶住他的胸膛，尽量不让他倒下，“二少爷，您不舒服吗？奴婢这就去叫大夫。”
说着，她的手便慢慢向顾长风腰间探去。
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1点！
顾长风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感到痛楚。
他的目光依然充满了威压，透出一丝狠戾的光芒，“不许......叫任何人。”
他隐忍着痛苦，咬牙切齿地说道。
周素虽然疑惑，也不敢再多言，只能顺从地点头。
她扶着顾长风缓缓坐下，心中充满了疑惑，这种情形她从未见过。
此刻顾长风的脆弱与平时的阴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周素站在一旁，心里不断盘算着应对之策。
突然顾长风那修长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与他相对。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瞬的疑惑。
和这小丫鬟接触竟能缓解他的痛苦？
周素被他这狠厉盯着，在以为他要把自己掐死时，刚打算把人强制按在地上。
没想到他手指在慢慢滑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周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真想伺候我？”
顾长风突然问。
周素那保持着冷静和从容脸上，出现一瞬间微不可查的僵硬，让她那近乎完美表演出现一丝裂痕。
周素强压下内心的紧张，继续保持着那副温顺而恭敬的姿态。
“是，二少爷，”她轻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柔弱的坚定，“二少爷若是不嫌弃，素素愿做二爷的人。”
顾长风的目光闪动，仿佛被她的话语打动。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然后缓缓落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施力将她拉得更近，迫使她几乎贴在他的胸膛上。
周素趴在他身上，她虽然惊愕，却依旧仰起头看着他，眼神中透出期待。
“二少爷......”
顾长风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微凉的触感让周素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你知道，做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素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奴婢梦寐以求。”
顾长风的手指停留在她的锁骨处，轻轻一扣，微微施力，让她感受到他的掌控力。
周素也从他身上再一次闻到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一次因为靠的很近，那股血腥味更浓重了些。
他不会真的杀人如麻吧？
“你倒是很懂得讨好人，”顾长风的声音低沉而冷漠。
周素微微抬头，她轻声回答：“奴婢只求能为二少爷分忧解难。”
顾长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内心。他突然一笑，那笑容冷冽得让人不寒而栗：“既然你如此愿意，那我就成全你。”
他说完，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紧紧捏着她的腰身，指尖向里衣里滑去......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顾长风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极为不满。
“二少爷......”门外守门小厮轻轻敲门，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明显就是有事。
顾长风蹙眉，他揉捏了一下额角，便松开了对周素的钳制。
哪知道额角的疼痛似乎在加剧，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却发现疼痛并没有减轻。
周素正准备起身行礼离开，却突然感到手腕被顾长风再次紧紧拽住。
“二少爷，您......”她话未说完，便看到顾长风的神情越发阴沉，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别走。”顾长风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些许沙哑，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他紧紧抓住周素的手腕，仿佛只要稍微放松一下，自己就会失去控制。
周素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心中暗暗觉得奇怪。
“二少爷，奴婢疼......”
-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湿的气息，石墙上挂满了蛛网，地面上铺满了青苔和碎石。
昏黄的油灯微弱地燃烧着，发出不稳定的光芒，将黑暗的地牢勉强照亮。
周素一如往常脚步轻盈的跟随在顾长风身后。
只是她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顾长风抽什么风非要带着她来地牢。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这个阴冷、肃杀的地牢，仿佛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弥漫着糜烂气息。
顾长风走在她前方，那张英俊面容看起来十分冷峻，眉宇间透着一股与以往不同的杀意。
地牢的最深处。
周素看见一个男人被绑在石墙上，浑身是血。
他无力地垂着头，气息微弱。
而且男人的手腕和脚踝被粗重的铁链锁住，鲜血顺着锁链滴落在地面上，汇成一滩暗红的血迹。
血腥的一幕让周素条件反射地皱起眉头，心中泛起一阵不适。
顾长风果然变态又嗜血。
“东西呢？”顾长风的声音冰冷如刀，没有一丝温度，直直刺向那个男人。
那男人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他的唇角颤抖着，似乎想要开口，却被顾长风的冷酷气势压得无法发声。
顾长风眉头一皱，随即抬起脚，用力踩在男人的胸口上。
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子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但顾长风的脚没有丝毫松动，依旧牢牢地压着他。
“我再问一遍，东西呢？”
男人终于在这股强烈的恐惧中崩溃：“在......在东郊的破庙里......东西藏在那里......”
顾长风眼中带着不屑。
他缓缓收回脚，目光中透出一丝轻蔑，仿佛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废物。
当他转身看向周素。
周素抬起头，对上这双似乎能冻结空气的眼睛，轻声回应：“奴婢明白，绝不会跟别人说。”
......
刚从地牢出来。
周素还没来得及去找顾长风，刚踏出院门。
抬眼一看，便见三姨娘的得力丫鬟素莲正站在不远处。

周素给翠红递过去一个钱袋，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翠红姐姐辛苦了，这点小意思请您收下。”
翠红稍微迟疑了一下，接过了钱袋，嘴角微微勾起：“你倒是有心，那就去隔壁的守夜屋吧，虽小些，至少能让你躺下休息一会儿。”
周素顺势行了一礼，心里舒了一口气。
隔壁屋子的床虽然小到只能容一个人躺下，翻身都难，但总比站在外面强。
她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身子缩成一团，感受到床板有些硬，空间局促，不过这一刻，她已经满足了。
至少今晚不用回去面对王嬷嬷和那些爱嚼舌根的丫鬟们。
也不用回到那个让她觉得不对劲的顾元洲那里。
顾元洲的温柔背后，总有一股隐隐的压迫感，让她无法完全放松。
与其回去面对他那看似柔情实则危险的态度，她宁可躲在这小小的床上过一夜。
而没等到周素回去的顾元洲，此时坐在椅子上。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低垂，原本温柔的神色此刻显得有些诡异。
昏暗的烛光映在他的面庞上，那张病弱的脸庞在阴影中显得柔和而苍白，像一件精致的瓷器，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然而，那双半阖的眼眸深处，却透出一股深沉的冷意，与他表面的温柔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他微微勾起唇角，笑容淡淡，仿佛温情，实则带着一丝令人寒意骤升的玩味。
手中的茶杯缓缓被他转动，周素残留的气息似乎还在杯壁上萦绕，他低声呢喃道：“素素，你还真是胆小。”
他垂下的睫毛在烛火中投射出微弱的阴影，整个人依旧是那副看似脆弱，温和的模样。
可那双眼眸却愈发阴沉，如同黑暗中的深潭，不见底，亦让人心生畏惧。
-
四姨娘对顾元洲的消息一直非常上心。
当年她与侯夫人几乎同时有了身孕，原本她打算凭借孩子的出生顺序，在府中压过侯夫人一头。
若能让自己的孩子比顾元洲早些出世，也能讨老爷高兴。
可惜，天不遂人愿。
就在她即将临盆的时候，侯夫人却因为一次意外崴了脚，早产了。
顾元洲作为嫡子提前出生，这让四姨娘的所有算计瞬间落空。
虽然她的儿子最终也顺利出生，但作为庶子，他的地位注定无法与嫡子相提并论。
而且等到她的孩子出生时，侯爷的热情早已消散了大半，甚至只是淡淡地看了她的儿子一眼，敷衍几句。
四姨娘心中满是不甘。
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无法再扳回这一局，但她仍然时刻关注着顾元洲的动向，想要抓住任何可能的机会，为自己和儿子谋取一线生机。
四姨娘端坐在榻上，手中捧着一盏温茶：“说吧，有什么消息让你天还没亮就过来。”
周素低下头，语气压得更低了一些，带着几分谨慎和迟疑：“八少爷的身体好像很严重，昨天夫人还亲自过来探望。”
四姨娘的眉头微微一皱，放下茶杯，冷声问道：“怎么个严重法？”
周素斟酌着用词，轻声说道：“八少爷看起来虽然气色比之前好些，可昨日奴婢亲眼见到，夫人与八少爷说话时，八少爷竟然一阵轻咳，甚至喘不过气来，夫人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四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抿着唇，半晌不语。
周素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看见夫人神情紧张模样，显然对八少爷的身体极为担忧。”
四姨娘冷冷一笑，声音中透着些许讥讽：“一个病秧子，太医都说活不过二十，也不知道在撑什么。”
说完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看向周素：“素素，你伺候在八少爷身边，凡事要看准了时机。眼下八少爷情况不妙，你更要谨慎，不要站错队。”
周素连忙点头：“奴婢谨记姨娘教诲，定会小心行事。”
四姨娘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深沉，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半炷香后，周素从四姨娘的院子出来，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还早。
她站在院外，略微思索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消息已经传给了四姨娘，其他几位姨娘那里也不能落下。
她游走在这些人之间，将各方的需求与消息巧妙地传递，不仅是为了在府里站稳脚跟，更多时候，这也是她维持生计的“副业”。
尤其是最近，因为通房丫鬟实习转正，她的花销也变大了一些。
手头攒下来的赏钱用得七七八八，得尽快补充。
她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迈开步子朝三姨娘的院子走去。
-
周素回到丫鬟房，发现屋内寂静无声，其他丫鬟早已各自忙碌去了。
正当她想着悄悄进屋时，王嬷嬷却正好迎面走了过来，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你不是在八少爷院子伺候吗？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周素心里一紧，但表面上依旧镇定，脸上挂着一抹从容的笑容，恭敬地低头行礼：“嬷嬷，奴婢看八少爷还未醒，想着早上回来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要做的。”
王嬷嬷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略带责备：“八少爷还没醒，你不是更应该在旁边等着伺候吗？八少爷身边又没有其他丫鬟小厮伺候，若他醒来，谁来照顾？”
周素知道会被训，她温顺地回答：“嬷嬷说得是，奴婢这就回去守着。”
她本来过来只是拿几个新钱袋，把自己得到的赏钱装好。
等她离开后。
在角落的阴影中，一个身影悄然现身——是秋月。
秋月静静地注视着周素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那渐渐消失的背影上，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仿佛已经掌握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呵，周素，你真以为自己瞒得住所有人？”
秋月低声冷笑，语气里满是得意和轻蔑，仿佛胜券在握。
她轻轻捏紧了袖中的布条，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阴险的光芒。
“迟早......我会让你......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这么风光。”

周素站在顾元洲的院子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她推开院门时，四周依旧静得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院中的树影随晨风微微摇曳。
走进去就看见顾元洲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上。
光线昏暗，一缕晨光透过窗棂落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
那双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是他那柔软又脆弱的象征，给人一种易碎的错觉。
周素的目光落在他苍白的唇上，那种病弱的美感让人觉得荒谬。
真是见鬼了，怎么看都是一个病怏怏的温柔少年。
她刚准备挪步离开。
突然——
“素素。”
顾元洲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轻柔得仿佛从梦中苏醒，声音里带着几分初醒的慵懒。
周素抬眼看过去，只见顾元洲的睫毛微颤，那双清亮的眸子带着些许柔和，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情和期待。
“你来啦。”
少年唇角微微上扬，带着那种看似无害的笑意。
周素愣了一瞬。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等她回来。
她让自己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八少爷，奴婢来看您醒了没有。”
顾元洲微微动了动，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坐起身，肩膀微颤，看上去仿佛随时会散架。
长袍松散地搭在他身上，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皮肤透着几乎透明的病弱感。
周素看他起来时动作艰难，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语气轻柔：“八少爷，您别急，慢慢来。”
顾元洲顺势靠在她的手臂上，那份依赖毫无防备，仿佛她是他唯一的依靠。
轻柔的笑意从他唇角溢出，声音里透着一丝病弱的无助：“素素，有你在真好。”
周素看着这位似乎没骨头般软弱的人，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中药香气。
她不由得轻声询问：“八少爷，哪里不舒服？奴婢给您按一按。”
顾元洲微微阖上眼睛，轻轻点头，声音低得像一声叹息：“嗯，肩膀有点酸。”
周素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位八少爷实在是太温柔无害了。
她站到他身后，动作娴熟地开始为他按肩捏背，力道不轻不重，正合适。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顾元洲微微阖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笑意。
柔弱的外表下，那份似乎依赖无害的姿态，只是他精准编织的温柔陷阱。
“素素......”他低声唤道，声音里透着柔情与依赖，“你真好，只有你最懂我。”
周素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亲昵，但她还是轻声应道：“八少爷哪里的话，奴婢只是在尽本分。”
顾元洲的眼睫微微颤动，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温柔的笑意。
-
周素应付过太多脾气古怪、性格强势的超雄少爷，像顾元洲这样温柔型的，倒让她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套路。
她心里嘀咕，自己还真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尤其是顾元洲的生活作息单调而规律。
因为身体虚弱，他的活动范围几乎局限在院子里。
有太阳的时候，他会搬张躺椅晒晒太阳。
如果天阴了，就待在房内静静地看书。
而要是遇上刮风的日子，那他就几乎整天窝在床榻上，连窗户都不会打开。
虽然院子里只有周素一个丫鬟贴身伺候，但她依旧觉得无聊得快发霉了。
所以她要找点事情做。
她找了个借口离开顾元洲的院子一会儿，想着回丫鬟房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顺便把刚从八少爷偷偷拿到的药渣，打算送到几位姨娘那去。
却没想到刚到丫鬟房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秋月。
秋月看见她微微一笑，嘴角的讥讽意味明显，仿佛是刻意等在这里一般：“哟，周素，你不是在八少爷那伺候吗？怎么回来了？”
周素眼神微动，但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笑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月双手环胸，慢悠悠地走上前，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周素身上扫了一圈：“你最近在八少爷身边伺候得挺顺心的吧？我好像还看见你出入不少姨娘院子，应该拿了不少好处吧。”
她话里带着明晃晃的挑衅与嘲弄。
周素懒得与她计较，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伺候少爷们哪有什么顺心不顺心的，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是奴婢的命。”
她来到自己睡觉的位置，目光一扫，立刻发现自己的东西被人动过了。
转身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寒意，快步走到秋月面前，毫无预兆地伸出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
“啊——！”秋月惊呼一声，没料到周素会突然出手，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
周素的眼神冰冷而狠戾，与平日温顺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声音压低，带着一股危险的阴冷：“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
秋月的脸色瞬间涨红，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窒息声，她双手用力掰着周素的手腕，但周素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你想死就早点说。”
她拼命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语气带着哭腔：“对......对不起，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该动你的东西。”
周素丝毫不为所动，眼中的寒意越发浓烈，指尖逐渐加大力道，秋月的脖子被掐得发红，呼吸断断续续，像是随时会停下。
就在这时，周素的耳朵捕捉到院外传来的脚步声。
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周素眼神一闪，瞬间做出了判断，手上的力道缓缓松开，将秋月推到墙边，冷冷低语：“记住，这次是你运气好。”
秋月捂着脖子，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地望着周素，眼中满是恐惧。
周素整理了下袖口，若无其事地转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一边走向自己的床铺，一边从容地整理着东西，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只有还坐在地上的秋月，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她伸手摸着被掐得发红的脖子，怨恨与恐惧在眼底交织。
她张着嘴，像是想说点什么，却终究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周素把顾元洲喝的中药渣送完，她才知道那个秋月为什么一副抓到她把柄的样子。
原来她出入姨娘们院子被她看见了。
“多谢素莲姐姐替我说情。”
周素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将手中的钱袋递过去。
素莲接过钱袋，掂了掂分量，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放心吧，三姨娘知道你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不会跟你计较的。”
说完随手将钱袋揣进袖中，眼角含笑，语气放缓了几分：“周素啊，看你这么懂事，姐姐我也多嘴提醒你几句。”
周素垂着眼睫，脸上挂着那副从容而温顺的笑容：“素莲姐姐教我，奴婢洗耳恭听。”
素莲双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模样，“这府里人多事杂，几个少爷是个好主子，但你也知道，这后宅里的事儿不只是少爷们说了算。”
她凑近了一步，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几个少爷也好，其他人也罢，都看清楚再下决定，别把心思放错了地方。”
周素依旧低眉顺眼，语气柔顺：“素莲姐姐教得对，奴婢一定会看准了伺候，不会让三姨娘失望。”
素莲见她这么乖巧，心中颇为得意，满意地挥挥手：“行了，去吧。别耽搁了，免得惹人生疑。”
周素微微一福身，转身离开。
-
周素刚踏进顾元洲的院子，就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
推开内室的门，只见屋内乱成一团，几个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神色惊恐。
一个花瓶碎在地上，碎片散落四处，而顾元洲则半倚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
“素素......”顾元洲看到她时，声音软软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神哀怨地看着她，“她们吵得我头疼。”
周素微微一愣，随即立刻上前扶住他，语气柔和：“八少爷，奴婢这就给您揉揉，您别急。”
她小心翼翼地扶住顾元洲的肩膀，指尖触碰到他那削瘦的身躯，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掉似的。
他顺势靠在她怀里，柔软的头发轻轻蹭过她的脖颈，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在周素给他按摩的时候，她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夫人看见儿子不讨厌旁人触碰，跟着安排了几个丫鬟过来照顾八少爷。
刚开始都待在外院，原本是规规矩矩等着吩咐的。
可显然，这些丫鬟心思活络，看到周素暂时离开，就动了些小心思，想趁机在顾元洲面前表现一番。
结果她们还没来得及靠近顾元洲，就被呵斥。
周素心里忍不住暗笑。
她的手指在顾元洲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语气温柔：“八少爷，这力度可以吗？”
顾元洲微微闭上眼，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低而柔：“嗯，很舒服。”
他仿佛陷入了那种特有的放松状态，整个人微微依靠在周素的怀里，像一只病弱的猫，贪恋着此刻的温暖。
跪在地上的丫鬟们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要不是她们亲眼见过顾元洲那张温柔无害的脸在一瞬间冷如冰霜，声音如同地狱里的低语般，像个阎王似的警告她们“滚出去，不准靠近”，她们恐怕早已怀疑自己眼花。
那一刻，所有幻想都如同泡影破灭。
她们这才明白，看似柔弱的八少爷，并不是她们能轻易招惹的主子。
周素垂眸瞥了一眼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丫鬟们，觉得她们反应有些太大。
“八少爷，要不让她们出去？”
顾元洲微微抬眼，目光依旧温柔如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嗯，听你的。”
他的语气轻柔得仿佛在哄人，但跪在地上的丫鬟们却吓得冷汗涔涔，背脊一阵阵发凉。
周素瞥了她们一眼，语气不紧不慢：“既然八少爷说了，你们还不快出去？”
几个丫鬟仿佛如蒙大赦，连连磕头，狼狈地起身逃离了内室。
脚步匆忙得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一般，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仿佛方才那场混乱从未发生过。
顾元洲靠在周素怀里，微微眯着眼，声音低柔，透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亲近：“素素，你在就好。”
周素低头看着这个看似温柔无害的少年。
她的手指在顾元洲的太阳穴上缓慢而温柔地按压，指腹的触感细腻而恰到好处，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舒缓。
顾元洲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整个人都靠在她怀里，仿佛一只满足的猫。
“素素，你的手真巧。”他的声音轻得仿佛羽毛落在水面上，带着让人无从拒绝的柔情。
周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周素在顾元洲均匀的呼吸声中确认他已经睡熟，便小心翼翼替他盖好薄毯。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屋中央，开始收拾地上的瓷器碎片。
这时碎片划破了她的指尖，细微的疼痛传来，抬手一看，指腹渗出了一点血珠。
周素低声咕哝了一句：“真倒霉。”
她将指腹的血珠随意在衣角抹掉，继续收拾着地上的瓷片。
那些锋利的碎片像是故意为难她般，每一块都嵌在地板缝里，不肯轻易被捡起。
周素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床榻上沉睡的八少爷。
正准备起身时，忽然觉得背后传来一阵莫名的凉意。
仿佛有什么目光正默默注视着她。
她下意识地转头，心脏猛地一紧。
——顾元洲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黑沉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幽深，透着几分柔和，却又像是捕猎的猛兽等待时机般的耐心与克制。
“你弄伤了手？”他的声音低柔，仿佛带着睡意，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指尖的细小伤口。
周素愣了一瞬，随即立刻露出一抹笑容，掩饰般地抬起手：“没事，不过是小伤，奴婢一会儿处理。”
顾元洲微微挑眉，那双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他抬手示意她过去：“让我看看。”
周素本能地想要找借口敷衍过去，但在他那温柔的注视下，拒绝的话语却仿佛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只得走近，将受伤的手递过去。
顾元洲的手指修长而微凉，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那小小的伤口上。
“素素，你总是这么不小心。”
他语气淡淡，却像是在责备，又带着宠溺。
周素笑容微僵：“只是小伤，八少爷您别替奴婢担心。”
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勾引任务：目标顾元洲，触碰他脸颊三秒钟，任务奖励寿命值1点。